索,索抱什么的是什么鬼!
唐小棠涨红脸色,好半天,憋出几个字,“才,才,不,不是!”
“杀人啦!官兵动手打个人了啊!”
“死人了!死人了!官兵打死人了啊!”
“杀人了!官兵杀人了!”
“来庆,我的儿,我的儿啊!谁来救救我的儿!谁来救救我的儿啊!”
妇人凄厉的嚎啕声,官兵的叱咤声,百姓的喊叫声,吵吵嚷嚷,响成一片。
唐小棠此时才注意到大殿的动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发,发生了,什,什么事了?”
他茫然地转过头,看向谢瑾白,却见后者不知何时已然起身。
“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谢瑾白对唐小棠交代了一声,又对柱子后头,早已醒来,只不过一直没出身的青鸾吩咐道,“看住你家公子。”
青鸾吃了一惊。
她醒来至现在都未出过声,这位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已然醒了的?
“喂……”
唐小棠刚要从地上起身追上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青鸾转过石柱,就瞧见她家公子摔在了地上,连忙过去将人给扶起来。
“我没事……”
唐小棠摇头,着急地站起身。
抬头一看,哪里还有谢瑾白的身影。
唐小棠生气地踢了踢脚边的东西,看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给绊倒了。
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薄被。
薄被?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薄被?
唐小棠忽地想起,他坐起身时,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落了下去,只是他当时犹在犯困,故而并未在意。
又想起他醒来时,并未在那人身上瞧见过被子或者是衣服之类的防寒之物。
唐小棠愣愣地盯着地上的薄被。
所以,昨天晚上,是那人将他的薄被让与了他?
“这被子怎么掉地上了?”
青鸾顺着自家小公子的视线,瞧见了唐小棠脚边的薄被,她赶忙弯腰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这薄被应当是那位谢巡按的,咱们可得收好,到时候好还给……”
唐小棠打断了青鸾的话,对青鸾道,“青鸾,你替我将被子收好,我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青鸾劝阻道,“公子,您忘了,方才谢大人说要您不要乱跑?”
“你是我的婢女,还是他的婢女,你怎么能听他的?再说了,他能去看个究竟,我怎就不能去?好青鸾,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啊。”
“公子,公子!”
青鸾想追上去,偏偏她手里拿着薄被,又有行礼要看着,实在腾不出身,只能在原地着急地跺了跺,担心地不行。
“儿啊!我的儿啊!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阿娘啊!儿啊,你说句啊!有没有大夫,有没有大夫?!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救救我的儿子啊!”
“杀人偿命!乡亲们,今日我们跟这些狗官们拼了!”
“拼了!跟他们拼了!”
群情激愤,百姓们叫嚣着,如潮涌般涌向手持长矛的官兵。
殿□□有百姓数百人,而官兵不过才十几人。
纵然每个官兵手中握有长矛,可面对数百人之众,又因为上头下了命令,不得动手伤及无辜百姓,故而只能被动地,狼狈地往后退。
很快,有人以身体冲开了官兵以长矛筑成的防护。
官兵们自然不能束手待毙,只好暴力驱赶百姓。
“住手!”
眼看百姓就要同官兵起肢体冲突,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一道低沉中蕴着威仪的声音响起。
一身青白衫的谢瑾白从人群当中走出。
“这人谁啊?”
“好年轻啊。”
“不止年轻,还很俊俏呢。”
“俊俏,莫非,这位就是……那位,那位谢巡按啊?”
人群里,有人认出谢瑾白就是颍阳来的谢巡按,他指着谢瑾白大声地道,“乡亲们!他就是颍阳来的谢狗官!就是他!嫌咱们日子过得过得□□生,从昨日起折腾我们到现在,到现在还不愿放我们下山!不仅如此,那些士兵还打死了人,乡亲们,今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好哇!原来你就是那姓谢的狗官,害得咱们百姓如此折腾!今日更是闹出了人命!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兵卒们一听也急了,其中一人疾步谢瑾白的面前,双手抱拳禀报道,“谢大人,您切莫听这帮刁民血口喷人!我们谨遵知府同您的吩咐,根本不敢随意伤害百姓。我们的人更是根本不曾碰到那个年轻儒生,那个年轻儒生便自己躺在了地上!还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