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朝他们招了招手，几人相互说了几句，便朝东方凌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生十分客气地朝东方凌打了个招呼：“你是群里的苏学姐还是李学妹？”
站在稍靠后位置的男同学还跃跃欲试地想加东方凌的微信，显然把他当成了女生。
看着几个人一副明显显想泡妞的样子，打算遵循现代礼仪伸出去的手一顿，发出了苦练许久的低沉男声：“我是东方凌。”
站在后排的男生当即后被东方凌刻意压低的充满雄性魅力的声音吓得后退一步，险些翻下台阶，而直面东方凌的男生惊得睁大了眼睛。
“你到底……是男是女？”
东方凌挑眉看了这群人一眼，心想为什么他们这些现代人接受能力这么差：“你没听过女装大佬吗？”
这还是和聊天室里的人学来的词，在说“大”字的时候，东方凌还特意加重了读音。
虽然被迫接受了伪娘的设定，但东方凌向来是一个接受自己不原谅别人的人。
既然没有办法更改自己的衣着风格，东方凌就坦然接受了。先不谈还算好用的高跟鞋，夏天时候凉快透风的小短裙。
他只知道，若是连自己都无法接纳自己，那必然活得憋屈又懦弱。
没人会不遭遇困境，但没有事情能搞垮他东方凌。
不过该记的账还是得记的，例如系统，又例如眼前这几个明显露出厌恶神情的人。
贵族学校的学生都自恃身份，不会轻易做出失礼的事情，只是终究还是稚嫩的学生，眼神中的厌恶是挡不住的。
甚至为了回敬东方凌让他们产生的恶心之感，他们在离开一段距离后还大肆谈论起了关于他的话题。
“看他在群里的发言还挺有想法的，谁知道他居然是这种人。”
“又不能确定是他的发言，毕竟每次他打字都那么慢，可能是别人帮他写的稿子。”
东方凌倒是不把他们放在心里，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在群里他发展了那么多下线，不少这几个。
只是等群里的人到的越来越多，东方凌却发现，大多数人都聚在了远离他的角落，尤其是男性。
偶尔有人走过来，还会被别人拉走，撇着嘴讲上几句悄悄话露出一副不要和病毒多接触的表情。
女生们倒是比男生好上一些，但也有人面上挂着我不歧视你的表情，眼神中却带着研究新人类的兴奋，企图采访他的想法。
东方凌有些不耐烦地在胸前架起了手，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吗？为什么包容度这么低，他一个古代人都可以接受女人穿那么短的裙子了！
会场里的人越来越多，东方凌特意发展的群也被稀释了。
一个个上台演讲的竞选者，他们所规划的蓝图在东方凌看来稚嫩又悬空，若是比实力他们肯定争不过自己。
只是……
东方凌有时候确实目下无人，却从不自视甚高，根据目前的气氛他能判断出，他几乎没有可能被选入学生会。
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个怪人，既然是个怪人，无论讨不讨厌都不应该站在台前。
这是整个大环境所决定的，就像是朝月国对女人的看法。光是展现个人的能力，并不能够改变环境。
东方凌思索了一下，给苏素发了条信息：
东方凌：在？
苏素：别问在不在！！
东方凌：骂我。
收到消息的苏素仔细看了两遍，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苏素：你确定？
东方凌：嗯。
你这么说我可就来精神.jpg
苏素立刻发挥起了现代人的优势，疯狂地开始文字输出，甚至嫌手机打字不过瘾火速开了电脑，将键盘戳得噼啪作响。
苏素：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烦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歧视？老娘还歧视你是个男的，不能怀孕生孩子呢。
苏素：还总是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我看你和我后桌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
骂到后来，苏素为了体现自己的深度，甚至还把之前专门打过腹稿的关于男女性别平等的整套言论搬到了消息框。
收到这条消息的东方凌露出了满意的笑。
东方凌：这个不错。
苏素：？？？
苏素：你在干啥？
只是东方凌再也没有回她的信息。
在轮到东方凌上台演讲的时候，他拿着新出炉的演讲稿，缓缓地走上了主席台。
在他穿着裙子发出磁性男声的瞬间，整个会场纷乱了一瞬，东方凌则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这么穿，只是一个实验。”
“关于包容性与平等意识的社会性实验。”
之后东方凌就洋洋洒洒地抄着苏素的话将自己塑造成了女性之友和少数群体之友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