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有忠犬[穿书]_作者:槐序青棠(71)

2020-10-01 槐序青棠

平时三五分钟就好的,今天却好像格外慢,陈长宁也不好意思催,毕竟人家受累帮她,她哪儿有不耐烦的道理。

她要是这会儿回头,就能看见裴醒手里的吹风机摁的中档,也能看见他直勾勾地、像野兽一样肆虐迷恋的眼神。

——他很享受这种照顾长宁的感觉。他甚至恶劣的幻想过,她最好被他养废,什么也不会做,只能依赖着他,这样她就能明白他有多好,自然而然也就会像他爱她那样慢慢爱上他。

裴醒想起自己在医务室说的那些妥协的话,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虚伪又可笑,藏什么?放弃什么?绝不可能。

就好像牢牢手里的风筝,他最多在这段特殊时期小小地放一段儿手里的线,时间一过,生拉硬拽地也要重新弄到手。

不急。对陈长宁,他一向是来日方长的。

没有爱情,那就想别的法子去牵绊她,总有一天,他会得偿所愿。

他自己都没看到,他眼里那些疯狂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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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宁这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夏季夜长,她睡得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好像沉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再睁开眼,她躺着,眼前是裴醒。

她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带着梦境独有的缥缈虚无感,她看着他弯腰抱她,看着他亲她的头发,她的脸。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能动弹一下。她只能看着,被动接受着一切。

最后的最后,裴醒停了动作,魔怔一样地盯着她的双眼,用她平生从未听过的语调问她爱不爱他。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好像不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决不罢休似的。他语气又那样令人害怕,没有了平日里的清隽淡然,像个无法得到救赎的疯子。

“……你喜欢我吗?你不想亲亲我,抱着我吗?我今天抱着你背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过哪怕一丝丝对我的喜欢?你对我,就从来都没有动心过吗?你有吗?……”

——有吗?她也这样问自己。

她原先以为疯的人只有裴醒,她心想他会不会是把朝夕相处生出的依赖和亲情错以为是爱情了,才会说出那些话,她以为自己是绝对清醒且理智的,她甚至庆幸至少她自己没有脱轨。

直到她从梦里惊醒的前一秒,她也还是这么想的。

死寂的夜晚带着点儿令人畏惧的安静,她瞪着眼,看着覆了些许月光的天花板,还在喘着粗气。

惊吓未歇。

梦里的内容光怪陆离,大多都记不清了,她只模糊想出些亲吻、眼神之类的东西,可是思绪一转,她又陡地想起梦里他质问她的情境。

那么真实,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梦似的,甚至那点儿微凉的温度,停顿的习惯,都和现实里的裴醒一模一样。

但这都不是她惊吓至此的原因。

她惊醒的前一刻,也就是梦里那个裴醒话音刚落时。

她不知道自己入了什么魔障,看着眼前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还有那双饱含情意期盼的眼神,她竟然主动凑上去,结结实实地亲了裴醒一下。

她有。

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作者的碎碎念,和文章无关,不喜可跳过:我真的很喜欢写笔下角色做了那种梦以后发现自己的心意的梗。我记得我大概高一那年吧,本来也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喜欢的男孩子的,有天后桌突然夸了我一句,晚上就梦到人家了,才发现我原来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老是找他说话闹着玩儿什么的。我母胎单身十九年到现在,但至今还能清晰记得当初那个梦,还有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初恋很美好的,希望大家且行且珍惜。高考前四天的时候, 一中给所有高三学生拍了毕业照,那两栋楼响彻着欢呼声,掺杂着广播里催泪的青春歌曲, 既是离别,也是新生。

周媛派了班里几个班干部, 领值日生去打扫高三生的教室。

“那些学生把书啊、卷子啊什么的都撕了个干净, 可有的扫了, 多带几个人吧。”

老师漫不经心地吩咐着,陈长宁心里突兀地生出些不合时宜的难过, 也不知是难过自己还要再累两年才能解脱,还是难过什么人的即将离开。

陶姜好像也看出来她不高兴,没让她扫地,只让她拿了扫把跟着去,装个样子。

“出来透透气也好,后两节数学课你不是最讨厌了。”陶姜脾气很好,包揽了陈长宁的任务, 想了想又说:“不然你去找你那个表哥吧, 说不定还能和他拍个照什么的。反正这次是学校掏钱,不拍白不拍,等以后他去外地上大学了, 估计你们能见面的次数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