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你买。那师兄回房间等我,不要乱跑。”
“嗯。”
虽然荣焉提的要求很突兀,但是沈昼眠本着能惯就惯的原则,还是答应了。
沈昼眠的身影越来越远。
荣焉收回目光,转身看着远处的假山,冷然道:“出来。我看见你了。”
朱渐清背着手,扭扭捏捏地从假山后走出:“荣焉,你的感觉真的是越来越敏锐了,我都离得那么远了,你居然还能发现我。”
“你身上的腐臭味儿越来越重,隔着十万八千里我都能闻得到。”荣焉厌恶地后退几步,捂着鼻子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沈家老爷子就是你打伤的。”
“对呀,是我呀。”朱渐清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本来是想把他杀掉的,但是没想到他那么聪明,居然靠装死逃过一劫。”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人家想你了呀。”朱渐清理所当然道,“西域那么热,我才不要过去呢。”
荣焉皱起眉头:“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让武弃弱混淆自己的感情。”
“这个嘛……”朱渐清难得迟疑了一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谁让她长的比我阿姐好看呢?”
他说的那般理直气壮,让荣焉生出几分“他没有做错事情”的感觉。
“我阿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所以,一旦有比她漂亮的,我就忍不住想要动手毁掉。”
朱渐清的脸上可怜巴巴的神情,期待地看着荣焉:“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
“我理解不了你。”荣焉面无表情地讽刺道,“你简直比茅厕里的蛆虫还让我觉得恶心。”
不等朱渐清出手,荣焉先下手为强,离魂剑直接招呼到朱渐清的脸上。
朱渐清猝不及防,锋利的剑刃刺穿他的肩骨,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这是荣焉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两个人的交手中占据上风。
朱渐清很快回过神,与荣焉纠缠在一起。
冰霜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周遭的树木都遭了殃,被冻的蔫巴巴的。
荣焉有意速战速决,借着地势凌空飞起,一招朔风回雪绕后,直掏朱渐清的心窝。
朱渐清的身体灵活性不高,雾隐山的力量也开始处处受限,因此来不及躲避,居然真的被荣焉得手。
后心口破了个大洞,朱渐清不敢恋战,身体化作鸦羽,十分不体面地跑了。
荣焉看着自己右手的血迹,陷入了疑惑之中。
不是说,雾隐山灵可以杀掉雾隐山使者吗?为什么他杀不死朱渐清?!
荣焉维持着看手的姿势,失魂落魄地回到院中。
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呢?
沈昼眠在逛遍兖州城后,挑了一串相对而言最大最红的糖葫芦,回到了沈府。
刚推开门,就看到荣焉满手是血的样子,心脏吓得险些骤停。
荣焉回过神,冲他挥了挥手:“别怕,这是朱渐清的血。听说雾隐山灵可以杀掉雾隐山使者,我刚刚和他交了手,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失败了?”
“嗯,失败了。”荣焉放下手,迷惑不解道,“怎么会失败呢?我和山灵的融合明明已经完成,他也说过,我就是雾隐山灵,那我为何杀不死朱渐清?”
沈昼眠将糖葫芦塞进他的嘴里,用水洇湿锦帕,替他擦干双手:“师兄与其考虑这个,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破开祝忠宝许的愿。”
他一提这个,荣焉更加头疼:“按照雾隐山的规则,当两个人的愿望发生冲突时,付出代价多的人就可以胜出,但是刘云舒也是人,总不能为了武弃弱的情爱就让他送命。”
第65章 第 65 章
刘云舒越是情深义重,荣焉就越觉得他像沈昼眠,忍不住心生偏颇,想要让他远离危险。
真是麻烦死了。
红彤彤的糖葫芦被荣焉泄愤似地一口一个吃完了。
沈昼眠伸手擦掉了他唇边的糖渍:“师兄不必为难,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杀了祝忠宝。”
荣焉定定地看着他,屈指弹他的额头:“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武弃弱会恨你,而且还会得罪祝家。”
“武弃弱与我本就没什么情分。至于祝家,完全可以交给我兄长去解决。”
实在不行就全杀了,也省得碍眼。
荣焉突然觉得沈昼眠比朱渐清还适合做坏事,捏了捏他的耳朵,半是亲昵半是训诫:“你不许随便杀人。”
“好,我不随便杀人。”
耳垂上的手指冰凉,不清不中地捏着。沈昼眠将自己温热的手覆盖在上面,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来。
沈从越没能如愿以偿跟曲净瑕切磋武艺。
两人碰面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近六十年来九州失踪门派名单,武器都没来得及亮出来,武崇宁就匆匆赶到,掐着他的耳朵凶道:“你又拿钱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