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宵佩笑说道:“听闻昨日皇上宣了五公主进宫,五公主记得帮韩某问候一声季老夫人和季大人。”
顾菀容不是很愿意提起昨日进宫的事情,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下了。”
顾菀容掩饰的很好,韩宵佩还是敏锐的发现了顾菀容的微妙变化,莫非她昨日在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韩宵佩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顾菀容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听闻昨日定山王也进宫了,想来皇上很快会为五公主和定山王赐下婚事。”
萧璟元在纯肃帝的寿辰上扬言要娶顾菀容,后来顾菀容又一直住在萧璟元的府中,哪怕韩宵佩不想承认,如今众人都默认纯肃帝迟早会给萧璟元和顾菀容赐婚。
顾菀容觉得纯肃帝平日里掩饰的真好,像韩宵佩这样的人都以为他是真心疼爱她的,可是纯肃帝昨日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纯肃帝又怎么可能会赐婚她和萧璟元?
顾菀容笑说道:“京中品貌出众的女子众多,韩公子他日大婚记得宴请我。”
韩宵佩目光顿了顿。她应该从未对他动过心思才会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语。
韩宵佩艰难的点了点头。
韩宵佩还欲说些什么,顾菀容已经放下了帘子,他只能不舍的望着顾菀容的马车离开。
马车到了季府,这回季府的下人没有进去通禀就将她给引了进去。顾菀容的心中有些奇怪,莫非季府的人早知晓她今日要来季府?
顾菀容刚刚踏进季老夫人的院子,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季老夫人。
顾菀容忙走过去将季老夫人给搀扶住,往屋里走去,“外祖母怎么在外面等我?若是身上又感到疼痛怎么办?”季老夫人服用了淡香丸以后,虽然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可是治标不治本,季老夫人实际的身体并没有变好。
季老夫人没有拒绝顾菀容的好意,顺从的往屋里走去,口中说道:“我听你舅舅说,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公布了你的身世,承认了你是赵府的子嗣。皇上一直未表现此意,听闻你昨日进宫了,你可知晓是为什么?”
季老夫人今日也是太担心顾菀容了,听闻顾菀容到季府的消息,才会不顾身体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
闻言,顾菀容神情一僵,皱眉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公布我的身世?”
顾菀容之前还会称呼纯肃帝为‘父皇’,但是经过昨日的事情,她不会再如此称呼纯肃帝了。
季老夫人见顾菀容并不知晓此事,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给顾菀容述说了一遍。
“那日皇上的寿辰上,事情虽然闹的很大,可是皇上一直不谈及你和你母后,没有涉及到众大臣们的利益,为了不触怒皇上,众大臣们也都有默契的讳莫如深,可是今日在朝堂上,皇上突然主动提起此事,说你确实是赵府的遗孤,赵府一门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你身为赵府的后代,理应被厚待,将你认在膝下也是不想赵府的英魂因为牵挂你,不能安息。”
自然,纯肃帝并没有承认季皇后的身份,在众人的眼里,季皇后还是曾经的季二小姐季宁熙,而非曾经的赵大夫人,季沁珺。纯肃帝若是承认大梁的皇后曾经嫁过人,也会让整个大梁被别的国家耻笑。
但是顾菀容不一样,按照纯肃帝的说法,哪怕顾菀容是赵府的子嗣,纯肃帝也是为了更好的照拂赵府遗孤,顾菀容本就和季皇后有血缘关系,季皇后将顾菀容认在膝下也是出于爱惜失去全部亲人的侄女的心。哪怕仍然不合规矩,众人也只会称赞纯肃帝和季皇后有情有义。
想了想,顾菀容决定将昨日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告诉季老夫人。
顾菀容说道:“我虽然暂时猜不透皇上的想法,但是我觉得可能和我昨日在皇宫内发生的事情有关。”
顾菀容神色凝重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包括最后是萧璟元将她从皇宫中给救出来。
随着顾菀容的话语,季老夫人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等顾菀容说完,季老夫人又惊又怒道:“皇上好歹疼爱你这么多年,你也一直把他当父皇敬重,皇上怎么能够这么对你?” 难怪顾菀容今日进屋后没有再称呼纯肃帝为父皇。
季老夫人的心中充满后悔,早知道纯肃帝现在会对顾菀容产生这么不堪的心思,她当初就不该让季沁珺入宫。
顾菀容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的心里也有些接受不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正是因为曾经信任过纯肃帝,她和季老夫人才更无法接受。
季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是不适合回皇宫了,甚至为了你好,你最好远嫁出京城,这样皇上的心中哪怕还有什么想法,山高皇帝远,你也能暂时保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