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壹笑着摇头，打方向盘掉头。
“没什么，送你回去吧。”
刚一进门， 杨晓溪便迎了上来， 神秘兮兮地拉着秋暖， 吐槽。
“今天这事， 肯定有人给钱哥压力了，你没看到钱哥刚刚又气又急的样子， 给你打完电话后，他又接到一个电话，那态度恭敬的咧，连连保证你会马上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公司的高层啊？”
她翻着眼睛想了一下， 又摇头：“不应该啊，公司那么多前辈， 高层哪有时间管我们啊！”
秋暖笑笑：“是啊，不管了，反正都回来了，快跟钱哥报备一下吧， 好累， 我好想睡觉。”
真的躺到了床上，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酒会上，和凌傲迎面相遇的情景反复在她脑海里涌现。
他依然桀骜帅气，只是看她的眼神没了温度。
看着他走来， 她紧张激动。
而他， 毫无波澜。
幸好林壹在场，让她没有把场面搞的难堪。
“还是这么霸道。”她突然想起来林壹这句话。
还是？
霸道？
她想起来高中时， 林壹也曾经一脸无辜地跟她告状，说她的同桌太霸道。
难道……刚刚车里，他说的是凌傲？
她脑中灵光一闪，思维变得清明。
联想林壹说这句话时的情境，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今晚的事情，背后的主导难道是凌傲？
如果真的是他……
他明明在意，为什么偏要如此漠然地对待她呢？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没有心思再多想，秋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换好衣服悄悄溜出门。
她要去找他。
当面问清楚。
其实她并不知道凌傲现在住在哪里，只能去他之前的公寓碰碰运气。
站在门口，即便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她的心依然控制不住地怦怦跳个不停。
刷卡，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室内灯火通明。
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有人，他在家。
她按捺住悸动的心情，慢慢走进去。
玄关、客厅、餐厅、游戏室、主卧、客卧、书房、阳台……
她依次走过，没见到人。
再往里走，浴室门口，从里面传来了哗哗水声。
他在洗澡？
秋暖手背抚了抚自己突然发烫的脸颊，转身回到客厅。
凌傲洗完澡，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罐啤酒，单手扣开拉环，边走边仰脸灌了几口。
转弯，视线所及之处，金黄色水晶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那里，正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身形蓦的顿住，半晌，才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啤酒。
无意识之间，手中的啤酒罐已经被他捏得变形。
下一秒，“咣”的一声，啤酒罐被他重重摔进垃圾桶。
女孩随之被吓得紧闭了一下眼睛。
“你怎么进来的？”
他黑着脸，大步走向她，沉声质问。
秋暖仰脸看他，心虚不安，小声回答：“……我有房卡。”
一双大手伸到她面前，冷漠的声音自上而下。
“拿来。”
“……”
秋暖下意识地紧紧护着身侧的包包，抬眸和他对视，眼神倔强。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
半晌，凌傲收回手，嗤笑。
“非逼老子换锁是吧。”
“凌傲。”秋暖紧接着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
凌傲幽黑的眸子深得看不到底，透着冷冷的光，反问。
秋暖鼓起勇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鼓作气，问出所有疑惑。
“你为什么突然消失？”
“为什么突然不见我？”
“为什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断了联系？”
“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凌傲，你真的很过分。”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
她的声音逐渐带着哭腔，说到最后，已经满脸泪水。
凌傲眉头紧蹙，眼眸深处一瞬间风起云涌，随即又恢复平静，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所以呢？”他嘴角微动，笑得云淡风轻，“你想怎样？”
“……”
秋暖停止抽泣，透过朦胧泪眼，茫然地看向他。
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凌傲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曾经，他看到她哭，会心疼，会道歉，会妥协。
而现在，他好冷漠。
“凌傲，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问他。
凌傲再次皱眉。
“没有。”
他冷声回她。
“那……”她抬眸，咬着嘴唇，鼓起勇气，问他，“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