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密道走出地宫,今日外面细雨绵绵,不见阳光。
倒是没想到今天下雨,楚璃吻看了看天空,细雨落在脸上,舒服的很。
走出巷子,上了主街,街上人不多。沿着街边的酒楼走过,果然听到里面的人在说昨天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说的那些刺客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而燕离被伤的很重,听他们说的,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这大卫,连续死了两个太子,这第三个,显然也要小命不保了。
听着他们说那些话,楚璃吻不禁想笑,这些古人,真够可爱的。
沿着街走,尽管细雨绵绵,可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衣服已经潮湿了。
路过一家茶楼,走了两步,她便脚下一顿,下一刻,一把伞落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不断落下来的细雨。
抬头,头上是一把黑色的伞,如此无趣的颜色,持着这把伞的,肯定也是个无趣的人。
转身,果然。
“上官将军。”持伞的人是上官扶狄,他穿着和伞一样颜色的长袍,墨发整齐的束在发顶,一丝不苟。
“你没养着,怎么跑出来了?”看着她,脸色不佳。
“出来转转,听听这盛都的人都在怎么说。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十分离奇,我都要信以为真了。”微微歪头,她潮湿的长发也随着拂动,但是她想,这头发现在肯定和海带一样。
从衣服里拿出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灰色的手绢递给她,“擦一擦吧。”
看了一眼,楚璃吻接过来,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上官将军怎么出来了?”
“刑司已找到证据,昨日的刺客是从齐家出来的。我想找一找,能证明不是齐家所为的证据。”上官扶狄如实道。
听他说这话,楚璃吻不禁笑出声,“很简单啊,你把我抓到刑司就行了。”
上官扶狄垂眸看着她,半晌后摇摇头,“我不能抓你。”
“为什么?上官将军不是一向公私分明么?我昨日与你交手,你清清楚楚。今日刺客就在眼前,你抓了我就行了。”笑看着他,楚璃吻还真不知道,他也有徇私的时候,这可不像上官扶狄啊。
“只凭我一面之言,又怎么能证明昨日与我交手的刺客是你?”只凭他自说自话可不行。
“那就没办法了。你想证明昨日的刺杀与齐家无关,那就得把真正的刺客抓住,而刺客就在你眼前。你不想抓我,又无法证明齐家是清白的,很明显,你陷入两难了。”摊手,她也帮不了他了。
看着她,上官扶狄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看来,我是真找不到证据为齐家证明清白了。”
“真是奇了怪了,你明明也和齐郇势不两立,为何现在还想为他证明清白?”这她真是搞不懂。
“我认为,打击敌人,也要正大光明。用阴暗的手段,我不赞成。”上官扶狄很明确自己的立场,尽管是恶人,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听着他说,楚璃吻愈发想笑,“那齐郇和陈治晟打击你的时候,用的可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大将军,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知道。但即便如此,我也仍旧不赞成。”上官扶狄想了想,说道。
无言,这个人立场什么的,楚璃吻觉得很难改变。特别是上官扶狄这种意志坚定的,更是难以改变。
“那你就走到死胡同了。”真的没办法了,她也帮不了他。
上官扶狄微微摇头,“雨越来越大了,你回东宫,还是去这茶楼坐一坐?”
“东宫也没我什么事儿,还是坐一坐吧。上官将军走到死胡同,显然也无事可做,一同喝杯茶吧。”说着,她举步走向茶楼,上官扶狄收了伞,也一并走了进去。
茶楼里人不少,一楼坐了几桌,边喝茶边说着昨天的事儿,好像他们亲眼得见。
二楼,是一个个雅间,有的也有人,小二进进出出的,为他们煮茶。
进入一个雅间,两人临窗而坐,打开窗子,便看得到外面的刷刷细雨,好看的很。
小二很快的把煮茶工具送上来,小小的火苗燃烧着,散发着暖气。
楚璃吻把手凑上去,感受着火苗散发出来的暖意。
“你真的是太子妃?”看着她,上官扶狄终于问出了一直都在疑惑的问题。她若是太子妃,又怎么会为燕离杀人,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