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保证。”涂金金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闹成这个局面,当初我和顾总布局的时候,他可没说要拿自己当诱饵。”
“什么布局?”李菘蓝手微微一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总早就察觉到了赵钦不对,”涂金金叹息一声,“所以这段时间才把你锁在别墅里不让你出去,却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如果顾总没出差的话,绝对不可能让吴管家离开——你放心,吴管家的事情我已经找人在查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他是有意的,即便他是顾家的老人,顾总也不会放过他的。”
“顾上柏到底想查什么?”李菘蓝敏锐的察觉到了涂金金这番话的不对劲,“如果只是引蛇出洞,大可以用其他的方法。甚至以他的性格,可以不去查事情真相,直接悄无声息的解决一个人,为什么要以身试险?”
“这……说来话长。”涂金金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这时手术室的灯“唰”的一下灭了,护士步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有家人在吗?需要签一下字。”
“我——”李菘蓝飞快的站出来,“我来签字。”
“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李菘蓝喉咙一塞,那一瞬间突然很想哭,他攥紧拳头,说,“夫人。”
“签在这里就好。”
护士指了一个位置,李菘蓝甚至看不清楚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完全在护士的指点下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下来——
他签的是李菘蓝。
手术室的灯再度亮了起来,极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一片死寂之中,唯独墙上挂着的钟声滴答滴答的在不断地转动着。
李菘蓝不知道顾上柏在里面待了到底有多久,他只知道天黑了又亮,就连医生都换了好几批,终于,灯又灭了。
“患者依然非常危险,”出来的医生将口罩取下,紧皱眉头,说,“我记得,顾总手下有投资ABO研究项目,或许他目前的情况,需要研究室的人来看看情况,腺体方面,我们医院确实研究不足,没办法给予他最好的治疗,现在只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李菘蓝浑身一痛,险些没能坐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我马上联系人。”
涂金金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李菘蓝只看到顾上柏一眼,他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又很快推进了ICU,苍白的脸色
毫无血色,和李菘蓝记忆之中的那个顾上柏截然不同——什么时候顾上柏竟然也会如此安静的躺在床上,连话都不说一句了?
他本应该站起来,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他的。
涂金金再次打电话进来的时候,李菘蓝已经两天没有进食,胃痛让他浑身都难受至极,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此刻的处境似的,他在用这种亏待自己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你在哪里?”涂金金沉声道,“我有办法救顾总了。”
“我……”李菘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在ICU病房外面。”
“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还穿着白大褂的涂金金提着一碗粥匆忙赶过来:“我听小护士说你连饭都没吃,只知道在这里等,他们怎么劝你你都不走。”
李菘蓝却只问道:“什么办法?”
“你先吃。”涂金金把粥递给他,“你不吃的话,等顾总醒了晓得你的情况,我们就完了。”
李菘蓝手指颤抖着接过来粥,很缓慢的舀了一口送入嘴里。
涂金金这才说道:“先说好,我说了之后你不要太激动。”
“……嗯。”李菘蓝点头,“你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研究室一直都在进行的JAO计划。”涂金金沉声道,“其实这个JAO计划曾经因为一次机密泄露而上过小报,只不过很快就被顾总压了下去。”
李菘蓝一怔,这个JAO计划他还真的有点印象,因为那个时候是他去处理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前了。
“当初上报纸的时候,我们只是最初步的阶段。”涂金金解释道,“所谓的JAO计划其实就是腺体改造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人类无论做什么全都受到腺体桎梏,可以说我们完全受其掌控,所以我们研究室一直都想消除或者说是减弱这种腺体对自身的影响,争取从被掌控而变成掌控腺体甚至利用腺体。”
李菘蓝点头,心里突然隐隐的有了一个揣测。
涂金金继续说道:“就在大概一年前,我们的实验进行到了一个瓶颈状态,因为我们缺少临床结果——可是以自己的腺体来作为赌注只为了满足实验,实验甚至有可能会殒命,要找这样一个志愿者,实在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