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摇摇头:“并无。”
“怎么可能?不然,当日你病重,谁帮你运尸的?”甄大人咄咄逼问。
楚轻这次沉默了许久,就在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她才缓缓道:“……没有人,是我提前杀了人,故意留在那里的,我的就是脱身,洗脱嫌疑。”
甄大人的眼睛立刻亮了:对啊,也可能是这个缘由啊。
他立刻一锤定音:“让他画押!”只是余栉风不轻不重的扯了一下嘴角,嘲讽的笑了,这甄岳还真是蠢啊,竟然连这种理由都没有怀疑,怪不得他会掉进凶手这么浅显破绽百出的陷阱里,看来对方是研究透了他这愚蠢的个性啊,所以才出手的这么肆无忌惮,也不怕被看出来。
第175章 不惜一切
有稍微知晓这些案子的百姓,忍不住小声嘀咕:“……不是吧,这样就算坦白了?甄大人是不是糊涂了……”
“就是啊,那巷子虽然深了些,可外面就是街道,据说那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快两天了,怎么可能躺在那里将近两日都没被发现?”
“是啊……这到底是不是余大人杀的啊?”
“我也不知道了……”
“可甄大人说是……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
众人小声的议论声并没有被甄大人听到,他完全沉浸在终于把这么一件大案子给破了的喜悦里,他瞪大了眼瞧着师爷拿着认罪书,看着楚轻按下了自己的手掌印,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楚轻按下手掌印的同时,猛地头一垂,再次晕了过去。
这下子可把余栉风给吓了一跳,他快步走过去,一抹楚轻额头上的冷汗,竟然还发热了,忍不住皱眉看向甄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犯人病重,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他眯着眼,一双厉眸扫向甄大人。
甄大人何时见过一直笑眯眯的余栉风发过这么大的火,以为他是怕余小楚若是死了,外人还以为是他要对付,招惹了刘国舅,赶紧道:“这、这本官的确不知,这就找大夫过来……”余栉风沉声道:“既然犯人已经认罪,还是好好让他过完最后几日,否则,还以为这刑部是何等的炼狱,人还没上刑场,倒是先死在里面了!”余栉风终于不忍心去看楚轻的惨状,猛地对着余栉风一甩衣袖
,抬步走出了大堂。
外面的百姓瞧着这一幕,眼底的疑惑却更加浓了:为何他们怎么瞧都觉得这是一场屈打成招的戏码?这案子就这样结了?玩呢?
偏偏他们再看甄大人,竟然没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这到底是他们智商不够,还是这甄大人智商不够?
楚轻是装晕的,从昨晚上知晓自己可能过堂,她昨夜故意让自己冻病了,来演这么一场苦肉戏。
否则,等稍后她翻案的时候,今日她的供词对她以后绝对不利。
可若是屈打成招可就不一样了,至少她在百姓心里只要冤屈洗刷,就还是一个好官,否则,怕是会落下一个蔑视大堂的不好印象。
楚轻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只是大概没想到自己会一并就这么严重,大概是这些时日受了凉,心思又重,病来如山倒,才这般来势汹汹。
余栉风一出了刑部,就直接派人去通知了钟宣。他因为站在对立面不方便去刑部看望,可钟宣却是可以,甄大人这会儿刚把案子接了,正是高兴的时候,怕是不会太严格,可他还是去找人去提点了甄岳几句,大概既然人已经招供了,就不要再苛刻了,
否则,还以为是故意针对刘国舅的人,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只要别让人逃狱了就行了。
甄大人对余栉风的话是言听计从,所以等钟宣得到消息带着妙语赶来时,刚好在刑部牢房外遇到了前来的大夫。
钟宣脸色微微一变:“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请上大夫了?
大夫也不知道,不过随行的衙役却是开了口:“犯人不招,大人打了几板子,没想到竟然就晕了。”
钟宣气得差点一铁拳直接揍过去,可到底忍了下来。
他今日若是真的揍了人,以后刑部的大门他就别想进来了!
钟宣匆匆跟在大夫身后,与眼圈红红强忍着没哭出来的妙语进入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