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郑大人自称下官,那我这个上峰,怎么能不当好这个带头作用?”
楚轻与小满认识近十年,熟稔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淌,郑荣满心生疑虑,却又忍不住靠近,笑着应了:“行,那下顿大人务必不要与下官客气。” 两人相谈甚欢,而另一边御书房里,李天啸翻看这次新任命的几个官员,从上往下,第一名是状元郎,是个可造之材,第二名稍微逊色,不过各有特点,身家清白,与刘国舅并无牵扯,他已经把这两
位收到麾下,只是这第三名……
“郑荣满?朕今日在大殿之上,倒是觉得这郑荣满有几分眼熟。”李天啸拿了狼毫笔沾了朱丹红,在状元榜眼后做了个记号:“这郑荣满可打探清楚了,是不是刘国舅的人?”
余栉风莫名摸了摸鼻子,却是没吭声,心里默默在想要不要告诉皇上。
心想皇上当然瞧着这郑荣满眼熟了,对方身份可特别着呢。
不过皇上这记性可不好,当初楚轻醉酒,他可是见过人郑荣满的,现在竟然记不得了,他从怀里把打探到的消息递上去:“皇上您还是自己看吧。”
李天啸不明所以,奇怪地抬头看了余栉风一眼:怎么总觉得他这么奇怪?不仅是余栉风,连一旁吃着浪枫嗑好的葵花籽仁无所事事的君浩也时不时拿眼睛往这边瞄。
李天啸低下头,摊开了去看,第一行就是这郑荣满的籍贯,瞧了眼,很是眼熟:“清水镇?他是清水镇的人?跟楚轻一个地方的?”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楚轻也是清水镇出来的吧?
余栉风没忍住,低咳一声提醒:“皇上您要是再仔细看看,不仅是一个地方,还一条街一条巷子呢……” 一旁的君浩看好戏不嫌事大,吃完了葵花籽仁,嫌浪枫磕的慢,干脆自己抓了一把,自顾磕了起来,浪枫剥好摊开的掌心愣是那么顿住了,瞧了瞧,刚想自己吃了,君浩立刻截胡:“喂,不是给我吃的
么?”
浪枫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自己要磕么?”
君浩直接拽着对方的手,一口闷吃完了,满嘴嚼着:“这也是我的!”
浪枫瞪着他那双漂亮的眼,干脆不理他了,不过等了一会儿,还是又慢慢磕了起来,留下葵花籽仁。
而另一边李天啸终于想起来对方是谁了:“他就是楚轻那个邻居?”
余栉风笑眯眯的提醒:“青梅竹马。”
李天啸一张俊脸顿时就黑沉了下来:“邻、居。”
余栉风刚想反驳,可对方说老大,他只能点头:“是是是,是邻居是邻居。”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没毛病。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天啸瞧着郑荣满那三个字,揉了揉眉心,他就怎么没提前想起来对方是楚轻的那个邻居?要是早知道……
余栉风没忍住提醒:“皇上,公是公,私是私啊。这郑荣满绝对没问题,他对楚轻极好,先前也因为跛子张的事很是内疚,若是楚轻直接跟对方说了,对方恨死国舅爷了。绝对是我们这边的。”
李天啸:“……可那是楚轻的青梅竹马……”
余栉风打岔:“咦,不是邻居么?”
李天啸被堵得幽幽看过去:“……”
余栉风立刻鹌鹑一样不敢动弹了:“皇上您刚刚听错了,属下什么都没说过。”
李天啸沉吟片许,到底还是在郑荣满三个字后面做了记号,余栉风说得不错,公是公,私是私,再说了,楚轻现在易容了,对方又不知道她就是楚轻。
结果,第二天李天啸听到禀告就被打脸了:“你说他们两个去喝酒了?还是单独去的?” 余栉风被御书房里周身冰冻三尺的冷漠气息冻得抖了抖:“……是。”不仅喝了,还约了下次,这次楚轻倒是舍得,竟然请对方去的一品斋,她不是每次都嫌弃俸银太少么?给皇上的礼物每次是能节俭就
节俭,结果现在竟然……
就皇上这醋劲儿……
果然,李天啸一看到余栉风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直接就站起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余栉风一脸茫然,回头去看正抢浪枫手里的葵花籽仁的君浩:“皇上这去哪儿?”不改奏折了,不听他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