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来的小娘子,倒是有底气,觉得本大爷不对,要不要跟我回去找县太爷说说我的不是啊?”那衙头两手握着马鞭,挤对了一下,马鞭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听着,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可楚轻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她连皇帝、太后、刘国舅都敢怼,都敢忽悠,哪里会怕一个小小的衙头。
楚轻如今再瞧着这些明显对着衙头畏惧的百姓,顿时就明白了,怕是这衙头在这瑜丰镇很是吃得开啊。
有人不忍心这外地来的小夫妻被折腾,赶紧小声劝道:“这位小娘子小相公,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不是你们该管的。”
楚轻的眉头却是皱得愈来愈紧了,她看向李天啸。
李天啸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楚轻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们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自然不能跟这些衙役起冲突。
楚轻咬着牙,沉默了下来。
那衙头瞧见这,得意了,“怎么不说了?还继续说啊。” 楚轻眯着眼,眼神沉了沉,可到底没再说什么,那衙头看他们软了下来,就想横起来,天一等人上前,挡在了楚轻与李天啸面前,四个人面无表情地抬头朝着那衙头看过去,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拱
起的手臂上,鼓起肌肉,把衣服撑得满满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练家子。
那衙头愣了愣,仔细看了看天一等人,大概也不蠢,知道这几个人自己是打不过的,又嘲讽了几句,这才一抬手,直接让人把死者给抬上担架,直接拉到义庄去。 楚轻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那死者身上,在几个衙役抬动间,她发现那死者的一条手臂落了下来,露出的一只手上布满了伤口,指甲缝里黑压压的,与他身上干净的有些过分的衣衫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
随后这尸体就直接被白布给盖上了,因为衙役挡了大半,楚轻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楚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直等衙门的人抬着尸体离开了,旁边围着的人才忍不住小声道:“小娘子小相公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看你们像是商贾,别逗留在这里了。”
楚轻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衙门一直都这样仗势欺人?”
“也不算是仗势欺人,就是……”本来想说的一个妇人刚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人给扯了一下,随后那妇人也不敢说了,赶紧摆摆手,一行人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楚轻沉默了下来,她看向李天啸:“老爷,这地方有问题。”
“嗯,我也看出来了。”
“我们要就这么离开吗?”虽然找九千岁很重要,可明显发现了有问题,她却不做,如果师父在天有灵,怕是也不会认同她这么做的。
李天啸看出她眼底的坚定:“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如今皇……叔叔也没下落,我先让天一去查查,你想查,我就陪你瞧瞧,这瑜丰镇到底有什么问题。”
楚轻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感动,她很清楚,李天啸比她更想报仇,如果找到了九千岁,找到了刘德谦的生父,也就算是拿捏住了刘太后的命门,可皇上还愿意依着自己这么胡来,让她不能说不触动。
她深吸一口:“我知道了。”
她欠皇上的……很多,她一定会找到刘德谦的生父,帮师傅报仇,帮皇上扳倒刘太后。 楚轻与李天啸知道大概从这些人的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他们是瑜丰镇的人,怕惹上事,于是,楚轻与李天啸看似不再理会先前的事了,不过等回到了客栈,天一去把客栈里的一个小二给喊了上来
。
等小二端着热水上来之后,刚放下来,李天啸抬抬下巴,天一就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
小二一愣:“夫人公子你们这是?”
天一把房间的门不动声色的关住了,随后,回来又放了一锭银子。
那小二的眼睛都睁大了。
等天一放下第三锭银子的时候,小二根本把持不住了:“哎呦,爷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小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却是把三锭银子都塞进了怀里,怕不稳,还拍了拍。
李天啸很满意,朝着楚轻一抬下巴,楚轻被皇上浓浓的暴发户行为给震住了,低咳一声,不过这样的确是最有效的:“你可认识那先前穿枣红色衣服的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