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
“去,找人把那一家全部给老夫带过来,瞬间,把那小孙子的一件贴身东西想办法送进宫给徐嬷嬷。”刘国舅死死攥着狼毫笔,嘭的一下,狼毫笔崩断,茬口扎入掌心,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老爷!”
“还不快去!”刘国舅吼出声,一双眼猩红暴躁,让人不寒而栗。
刘管家不敢多呆,迅速去办了,徐嬷嬷几乎是立刻就出了宫,可等被带到了刘国舅的面前,吓傻了眼。
“国、国舅爷,您这是……做什么?” 刘国舅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他摩挲着手上缠着的纱布,眼神却仿佛啐了冰渣:“老夫有件事要问你,你要是说得对呢,老夫就饶了你,也饶了你身后的人,否则……你说错一句,老夫就杀一个。
先从谁下手呢,不如,就从你那小孙儿下手如何?”
徐嬷嬷脸色大变:“国、国舅爷!”
刘国舅却是猩红着眼,问出了第一问题:“当年老夫的夫人小产,是意外,还是被人暗害的?”
徐嬷嬷哆嗦着唇,脸色惨白。
刘国舅抬抬手,刘管家抱着被堵了嘴的小孩子,手掌掐在脖颈上,看得徐嬷嬷要扑过去,被人给死死摁住了。
刘国舅咬着牙,唇齿间蹦出一个字:“说!”
徐嬷嬷被按在地上,哀嚎着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概是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自己一家真的保不住了,抖着嗓子道:“是、是被、被娘娘派人以……以国舅爷您的名义推倒的……”
刘国舅即使早就知道了这个可能性,浑身还是颤了颤,“为什么?” 徐嬷嬷开了个口,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全部都说了:“当年娘娘生下麟儿之后,托付给了一家,只是那家人阳奉阴违,小少爷过得不好,刚好那时候……那时候国舅夫人怀了孕,娘娘就……动了心思。买通了夫人身边的人,故意泄露出去自己是国舅爷您派过去的……夫人当时还以为国舅爷您不放心,想要保护夫人,只是后来,那人却……却让夫人小产……后来又不见了,夫人自然以为是……是国舅爷您做的……加上当时虽然流产,可当时流血并不严重,夫人也没昏迷,我们买通了府里的大夫,故意无意间说给昏迷的夫人听,是、是国舅爷您养了外室……怕夫人不同意,是以不想要这个孩子,想
让外室生的孩子让她养……”
刘国舅沉默的坐在那里,一个字都没有说,可就是这样的刘国舅,愈发的吓人。 徐嬷嬷不敢看刘国舅,顿了顿,哭着嗓子继续道:“……这些都是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被迫的啊……娘娘说,怕夫人再怀孕,可能说开了国舅爷您就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让人……
让人把夫人弄得再也不能生了……这样,夫人恨国舅爷,就再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娘娘知道国舅爷您的性子,自然不会主动求和……”
刘国舅坐在那里,木木地听着徐嬷嬷说完了,许久,整个书房里就只有徐嬷嬷的求饶声,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笑得徐嬷嬷脸色惨白不安,哑着嗓子不敢说话。
只是下一瞬,刘国舅突然歪过头吐出了一口血,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他先前画了一半的宣纸,点点血色染红了一树梨花,竟是凄惨得很。
刘国舅摇摇晃晃的慢慢站起身,刘管家扑了过来扶住了他。
“老爷……您、您要保重身体啊……”
刘管家也没想到太后娘娘身为老爷的庶妹,竟然能对自己的大哥下这么狠的毒手。
他看到刘国舅吐血,吓得不轻,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刘国舅却是摆摆手,视线放空的落在一处,只是须臾间,眼底突然迸射出寒凉的仇恨:“你……去把先前抓来的原告,都给……老夫放了……”
“老爷?”刘管家愣愣的,不明所以。
刘国舅猛地推开了他:“去啊!”
刘管家吓到了:“老爷,您不能啊!您放走了那些人,谦少爷……谦少爷……”
“谦少爷?哪里来的谦少爷?不过是……不过是……孩子老夫儿子的……孽种罢了!”刘国舅捂着心口,又猛地吐出一口血,颓败地坐下来,眼神阴毒的像是啐了毒:“老夫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