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算个什么东西,也谈得上与我沧澜道宗的交情?”这从二楼传来的清冷话语,声声傲慢,字字无礼,可这句话却是伴随着威压而至,只压迫得那方才还嚣张无比的偃师们俱是低下了头。
叶知秋倒是无碍,只是听着这话中的意思是不必顾忌宗门,纵容他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威压方一散去,对方那五名大汉自是怒不可遏,虽说对方这话半点不假,可好歹是在他们逍遥门的地盘,如今已然是给足了颜面,若不好好教训一番,还腆着老脸好声说话,他日传了出去才真是不用在道上混了。
“竖子狂妄!”为首之人怒喝一声,那五人便一同展开折扇,一阵不至于刮翻了房子的旋风平地而起,却只是出现了一个人形傀儡。
叶知秋冷哼一声,前世就是被这种五人方才能控一只傀儡的世家低阶修士欺辱,如今看来还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他从发间取下缘木剑一击向前,快速吟诀,眼见那旋风尚未消散,傀儡还未苏醒,就被藤蔓缚住,那控制傀儡之人仍未反应过来,叶知秋已然是步似流星移至他们与傀儡之间,执剑一挑一挽,那肉眼难见的细丝瞬间缠缚在剑上,化作一股,显露了出来。
叶知秋法术未停,那藤蔓骤然沿着傀儡丝缠绕向前,待那几人意识到不对,欲抛却折扇却是为时已晚,这样的战斗不过三息,快到旁人根本来不及预判,而叶知秋缠住五人手腕并未乘胜追击取人性命,只拽出自己那只懒散的雪貂抛了过去,喝道:“冻住。”
周遭一片静谧,唯有雪暴呼啸之声,人家既是以傀儡迎战,自己自然是要还回去的,没有傀儡,难道还没个灵宠嘛。
叶知秋面上初现得色,忽然一阵掌风朝着他面门袭来,来势之凶猛,就是他这样凭借金丹神识早有预防之人也是不得不足下一蹬,急退数尺,才堪堪避过,其实这避过也是言过其实,虽只有一瞬,他仍是察觉到了对方那一掌是打在一道屏障之上。
这控制傀儡袭来之人倒是个熟面孔,叶知秋眉头一挑,讽刺道:“我道是这逍遥门的恶犬随了谁的性,原来是偷鸡摸狗,色令智昏的易无忧啊。”
“你小子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本大爷的名字也是你喊得的,在仙乐城龟缩在人家身后不敢说话,我没找你,你倒送到我家来了,你师父是何人,留个狗名,我好派人去报丧。”易无忧那日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今日不是在他仙乐城,定要拿这个小的出了这口恶气。
“你找死!”叶知秋新仇旧恨蓦地冲上了头,原来这些个走狗都是易无忧的手下,也就是说他前世不仅在这混账手下挨了打,最终还被这人要了命,如今竟然还敢骂到他师父头上来了,好大的胆子。
他手腕一转,剑锋化作圆形光幕,左手掐诀引动四周水灵,一掌推向光幕之时,只见一条水龙瞬间挣出光幕,怒吼咆哮,利爪所向却并非近前的傀儡,而是身在门边一手执扇牵引的易无忧。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目光无一不是聚集在易无忧之处,这攻击气势磅礴,哪怕挨上一下都能让人神魂震碎三分,果不其然,是人都会选择以一道防御结界格挡一二,谁知,那水龙来势汹汹,尚未触及结界之时竟是自行溃散化作水瀑,至纯灵气毫无半点杀伤力,而是起到了隔绝加固防御之用。
易无忧心知不好,可这样的隔绝也不过是一息的功夫,可这一息,已足以让叶知秋一手掐住那瞬间失了控制的傀儡脖颈,将藤蔓紧覆缠绕周身。
他勾起一边唇角,笑容颇有些邪魅和嘲讽,目光惋惜地以口型对易无忧说道:“再见。”
灵火与一般法术不同,经修士炼化的灵火能随心念瞬间施放,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出手于无形,而此刻叶知秋已然是以一身木系灵力缠缚住了这个毫无灵魂抗争的木偶,木生火,自然是瞬间已成燎原之势,而这样的灵火可不是一般的水可以扑灭的。
傀儡对于一个偃师意味着什么,只看易无忧霎时布满血丝的双眼就可知,叶知秋放开手,从一旁瑟缩在角落的小二手里勾起酒壶,面色无情冰冷地将酒液尽数倒在即将化作焦炭的傀儡之上,这无形之中更是给易无忧心里添了把火。
还不够,不过是心痛而已,又怎么比得上炼魂,叶知秋对上那一双血红的眼睛,话未出口,却见对方忽然低头将一枚丹药服下,这是……
“公子,小心。”
叶知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那两世皆被自己所救的女子忽然扑了过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叶知秋被这女人莫名其妙地以一道传送符送离客栈,也未弄清这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