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软了,但我不是要放过林佩,我只是舍不得看到多年好友如此痛苦。一风当初已经失去了初恋,如果再以这样的方式失去林佩,我担心他会受不了。”
夏清和叹口气,道:“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他净化项链。”
毛晓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了,你快出来吧,我就在清风观的门口。”
夏清和跟白罗轩说了一声,就背着书包坐上了毛晓红的车。
林佩住院的地方是一所私人医院,保密性比较好,所以很多名人喜欢选择这里。
毛晓红领着夏清和走进一间单人病房,邵一风着急地站了起来:“毛毛,你说的大师找来了?”
“来了。”毛晓红把夏清和往前一推。
“这不是小夏吗?他是大师?”
夏清和看了一眼憔悴疲惫的邵一风,沉声道:“货真价实,我是清风观现任观主夏清和,我叔爷爷是上任观主夏大潇。”
毛晓红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清和家里是做这个的。”
“那就拜托了……”邵一风的脸上有点疑惑的神色,不过他这个人很讲礼节,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夏清和闻着病房内令人恶心的臭气,低声说:“我先看看林佩。”
林佩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沉睡之中,他的身体连着被子一起被几根绑带捆在了床上。
夏清和看到他的脖颈附近有一团浓重的黑雾,正在一点一点地箍紧他的头脸。
这团黑雾跟从毛晓红的挂坠上取下来的时候相比,它变得更加浓重粘稠了,也变得更加恶心难闻了。
怨念这种东西在遇到同类时,就会吸收、扩大,变得越来越强,只看这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就知道林佩这个人跟表面完全不一样——他的心底不知道藏着多少肮脏的怨念。
“他刚刚被打了镇定剂,才睡着。”挂着黑眼圈、顶着胡渣的邵一风低声说:“也不知道到底能睡多久,反正过一会儿就会被噩梦吓醒,然后大喊大叫说要去死。小夏,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救他,求你快点让他好起来吧。我真的很害怕……”
“放心,看在邵哥和毛毛姐的面子上,我会尽力的。”夏清和说完,就道:“请你们二位退到一边,要跟这里保持至少两米远的距离。”
毛晓红果断拉着邵一风朝后退,一直退到门边去了。
夏清和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篆,先默念咒术用符篆将病床周围固定住。
林佩突然醒来,他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放过我!别追了!我去死还不行吗?让我去死!”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几乎要挣脱病床上面的绑带,邵一风紧张地想要冲过去安抚他,却被毛晓红拉住了。
“一风,不要打扰清和。”毛晓红沉声道:“清和非常专业,相信他。”
邵一风愣了一下,虽然还是满面揪心,但到底没有跑过去的想法了。
夏清和冷眼看着病床上大吼大叫、状似癫狂的林佩,另一张符篆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突然飞过去附在了林佩的脖颈上。
“啊——!”林佩尖叫一声,扭动得更加剧烈了。
夏清和开始念念有词,这咒语听起来肃穆悠远,好像是从很古老的过去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在咒语声中,符篆开始发出金光,光芒越来越亮,最后亮到毛晓红和邵一风都没法用肉眼直视。
但夏清和却定睛看着那道金光,双眼越来越坚定,一长串咒语结束,他右手朝符篆处一挥:“去!”
大团黑雾从林佩的脖颈处慢慢浮了上去,它们挤作一团,发出仿佛手指甲抓挠黑板那样的恶心声音。
瑟瑟发抖的邵一风揪住了毛晓红的手:“毛毛,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毛晓红同样冷漠的看着那团黑雾。
他知道,如果不是夏清和碰巧发现,现在这团黑雾就会在他的身上。
等黑雾彻底离开了林佩的身体,他整个人再次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整团浓重腥臭的黑雾在病床上方漂浮着,夏清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对准黑雾,又不知道念了什么,那团黑雾就乖乖地冲进了瓶口。
不过几秒钟而已,那么大一团黑雾就被彻底关在了小小的矿泉水瓶子里。
夏清和拧好瓶盖,又一张符篆飞到了林佩沉睡的脸上。
“好了吗?”邵一风问道。
夏清和说:“好了,现在可以开窗透气了,这屋里实在太臭了。”
邵一风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跑去开窗户了。
毛晓红却说:“我怎么没闻到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