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四周的混混也都是一副憧憬的模样,显然刘东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啪的一声~陈彬直接一巴掌扇在黄毛的后脑勺,不屑道:“一个大混混罢了,有什么好羡慕的。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管得不严,给某些混混钻了空档,现在还想着走他们的老路,简直是在找死。”
黄毛不敢反驳,只能顺从的点头,但陈彬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中不服。
陈彬也懒得废话,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问道:“为什么刘东几句话就能让人全部搬迁?那些搬迁的难道连利益都不要了吗?还是他口才好会鼓动?”
“都不是!”黄毛连忙摇头,道:“你们肯定想不到的。当时刘东还没混出样子,跟我们现在一样,都属于小混混。他当时将菜市场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拿出大刀,一刀将自己的小拇指斩了下来,接着面不改色的拎着血淋淋的小拇指给众人展示。说谁要是敢跟他一样,就可以不拆迁。不然全部搬迁,否则有一个算一个,给他这根小拇指买单。你们说,是不是特霸气!”
陈彬又是一巴掌扇在黄毛后脑勺上,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这刘东绝对是个狠人!对别人狠的人不算什么,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黔县位于山岭之间,山林茂密、地势崎岖。
下面有四十多个山村,很多都保持着原始农村的形态,不少地方甚至还有打猎、自给自足的传统。
黔县初一十五都会有一场集会,四周村落的村民齐齐赶至,形成一派热闹场景。
这里没有什么城管,随便铺一块草席便是一个摊位。
四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音调让人怀疑是不是都能听得懂。
陈彬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看看这里的风土特产。
谭月月和赵欣欣已经被他派出去寻找情报、信息,司马飞龙依然留在旅店。
毕竟司马飞龙上次来过一次,和刘东有过照面,此时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起码在他们获得关键性证据之前,不宜和刘东这样的地头蛇硬碰硬。
“三天三夜回命针!”
忽然前方聚拢的人群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陈彬听的好奇,挤了进去。
只见视线中,一个中老年人正挥舞着银针给一个老人扎针,他身穿道袍、发虚银白,看着很是仙风道骨。
至于银针的落下,陈彬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一个骗子,一个不学无术的骗子!
因为这人的银针落在华盖、石门、太乙三处xue位,三处xue位不在一条xue脉,两阴一阳,补气和泄气统统占了。
而且太乙这一处还有一些偏差,根本就没扎准xue位。
陈彬摇了摇头,还三天三夜回命针,简直就是瞎几吧乱扎针。
老者还在继续,手一挑,将桌上的桃木剑刺穿一张黄纸,手一挥,符纸燃烧起来。
这一幕引得四周众人纷纷叫好,不少人还拍着巴掌。
陈彬无语了,他虽然没看到这道人是怎么点燃的符纸。但大概能猜到,显然是宽大的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挥舞时阻挡众人视线,用障眼法点的火。
符纸烧的差不多了,道人将桃木剑按压在桌上的瓷碗里,饶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
“好了,喝下这碗驱邪祛病水,你的病就能全消了。”
道人一手拿剑背于身后,一手抚摸着颚下胡须,颇有飘然欲仙、尘缘不染的风貌。不得不说,这人的卖相实在极佳。
老人举起瓷碗就要喝下,陈彬赶紧上前。
“不能喝!”陈彬冷喝一声,将桌上的瓷碗抢下。
作为一个医生,陈彬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借着“行医”名头坑蒙拐骗的货色。好好的中医之道,愣是被一些牛鬼蛇神搞的乌烟瘴气,乱扎针且不说,连符水治病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出现了。
下一步还会出现什么?三条腿的蚂蚁?五条腿的麻雀?简直让他不能忍耐。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阻止我治病救人。”道人目光不满的看向陈彬,但形态上依然悠然,不急不躁。
作为一个常年在此行骗之人,道人自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这时候万不是慌乱、着急的时候,而是摆出仙风道骨的模样,煽动别人来战胜捣乱者。
“荒谬,你这个江湖骗子,竟然还好意思说治病救人,简直是恬不知耻,无耻之尤!”陈彬一脸不屑的看着对方,一伸手就将碗丢在地上。
啪的一声,瓷碗碎裂,符水撒了一地。
“小子,你在干什么?竟然敢阻拦夏道长施法救人!”
“赶紧让开,再敢捣乱,别怪我们拳脚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