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训练结束后,他偷偷来到夏清和住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束不知道从哪摘来的玫瑰花。
他把花放在窗沿上,敲了敲窗户。
“夏清和!”
上次泳池的事夏清和印象很模糊,他零星记得秦启衡要给他找医生被他拒绝的片段,他对那次秦启衡的帮助心怀感激。
同时对于他们的交往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妥,不知道是不是求偶期他神经太敏感的缘故。
虽然有退婚的前情,但现在他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他也不能对秦启衡不理不睬。
他朝窗边走去。
秦启衡将玫瑰花斜放在窗沿上,花朵落在窗内,花瓣上还有露珠。
“送你
。”
夏清和就算再迟钝,此时也明白了秦启衡的意思。
他没有接,直直地看着秦启越,眼眸微怒:“你送错人了。”
秦启衡一派天真:“没有送错哦,你很喜欢玫瑰吧,秦启越送给你过吗。”
“他都不知道你喜欢玫瑰吧。”
夏清和懒得和他废话,往房子里走。
秦启衡撑着窗户跳了进去,夏清和警惕地退后一步。
秦启衡无奈:“你别紧张,这里是秦启越的地盘,我能把你怎么样。”
夏清和不假辞色:“请你出去。”
秦启衡近乎无赖道:“你把我的花拿进来,我就出去。”
夏清和站在原地没动,冷眼看着他。
他不知道秦启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隐约判断这个人似乎在向他示好?
这种猜测让他感觉荒唐,且不说秦启衡才和他退了婚,他们还是叔嫂关系。
据他所知,秦启衡很尊重秦启越,兄弟俩的关系也很好。就算荒唐总归也有个限度吧!
夏清和猜不透秦启衡在想什么,只好直接问了:“秦启衡,你什么意思?”
秦启衡无辜道,像在暗示一件众所周知又无伤大雅的事:“意思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夏清和皱眉,不确定道:“你不会在追求我吧。”
秦启衡眼睛亮晶晶地,抿唇轻笑:“清和真聪明。”
夏清和直接道:“荒唐。”
“你放弃吧,这不可能。”
“请快点离开吧。”
夏清和拉开门。
秦启越住的地方虽然是军官区,比士兵区安静一些,但是来往的军官及其家属也不在少数。
刚才秦启衡出现在窗户口,就已经引人瞩目了。
夏清和本来就不想和秦启衡共处一室,更何况出了眼前的新情况。
秦启衡自己把玫瑰花拿了进来,挑出一朵插在了夏清和昨天刚购买的细口玻璃瓶里,才信步走出门。
住同一片区的同事很快将秦启衡去找过夏清和的事传到了秦启越耳朵里。
同事本当成调侃的话说:
“秦上将,你的弟弟和夏先生相处的很好嘛。秦先生还为夏先生带去了新鲜的玫瑰,玫瑰在这边可不常见呐。我只听说北片区的一位花匠那里种了一些。”
北片区是军官们的生活区,普通士兵的生活区在南片区。
秦启越面无表情,同事自顾自说下去:“我听说夏先生以前被秦先生退婚过,夏先生因此寻过短见。两人这么快就心无芥蒂了吗?还送玫瑰花,哈哈哈,这是弟弟帮哥哥代劳了吗。”
秦启越的脸色骤沉。
那位同事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上有些尴尬,悻悻地打了几句哈哈溜了。晚上秦启越回住处的时候,绕了趟远路去南片区。操场上,秦启衡正在负重跑步。
因为擅自离队,秦启衡被额外增加了训练。他倒沉得住气。
秦启越临走前,让教官格外“照顾”秦启衡,给他多加了几道训练。累趴下算了,累趴下就没精力再去招夏清和了。
秦启越回到家,家里没有任何变化。秦启衡送的花呢,不是说送了一束吗?他看看夏清和,对方的脸上也没任何异常。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没出来。
夏清和让他产生一种不安定感,若即若离,让人难以掌握。
他鬼使神差地从抽屉拿出那个录音纽扣,打开了开关。
夏清和清冽的声音响起,像潺潺流动的山泉在人心间扫过,只是越听心越凉上几分,直到像房间里的声音那样温温凉凉。
秦启越眉头微拧。以前看过的狗血言情剧里,剧里的男女主表白的时候不是声泪泣下就是坐立难安,夏清和表白为什么这么平静。
不过就算是这样听起来毫无感情的表白,都令他心生妒忌。
他想起一件传闻。
传闻说夏家父母原本属意的联姻对象是他,但夏清和更属意秦启衡。
至于原因,说的是夏清和更喜欢秦启衡的生活状态——洒脱自在、安稳平淡、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