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凌启玉脸上带有茫然,破云道君本想解释,但又觉得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且徒儿去说亦更合适,也就不再多言,只道:“在饵楼中我存有两枚境门之匙,今日便出发,且与宗门避开罢。若在大道之境中亦寻不到章法,便去无门,许会另有所得。”
外界对徒儿身份猜测甚多,若是与宗门弟子齐去大道之境恐会多生波澜。
万事需得小心谨慎为妙,他早早就准备了两枚独入的境门之匙,正好用得上。
师徒间又谈了两三句,便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就在凌启玉还糊里糊涂不大明白自己要去何地方时,人就已经被李澜江套上了厚重的黑斗篷,且随着同样身着黑斗篷的李澜江踏上了飞剑,而此时夕阳方才落山,天色正晚,走得还是夜路!
他们二人这偷偷摸摸的模样,倒像是要去做贼似的……
李澜江知晓凌启玉心中定有疑惑,便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道:“迟些再与你解释,现下我们先去饵楼取那境门之匙。饵楼是一处既可以藏秘密,也可以公开秘密的地方,唯有深夜方才在那固定之处开放,待去了,你便知晓。”
凌启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深夜才开,这听起来,不大像是什么好地方。
应该是他多心了罢?
正人君子模样的李澜江应当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不多时,明月高挂,那荒野空地前,早早聚集了无数黑袍之人。
却都诡异得无一人出声。
李澜江与凌启玉才下了飞剑没多久,荒野上骤然浮现出热闹至极的亭台楼阁,诸多婀娜身影借着灯火在那楼阁上若隐若现。
同时,那木质大门应声而开,无数黑袍人争先恐后的涌入其中。
……
凌启玉就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黑灯瞎火加这般楼阁,倒也还算有趣?果然不愧是拥有秘密的地方?
思及此,便用自己那幽幽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澜江。
此时空地上也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澜江边揽着凌启玉往前走去,边开口轻声说道:“许…与我印象中有些许偏差,但应也问题不大,且先进去罢。”
入了那楼中,方才惊觉里头之大。
且怪异的是,除了密密麻麻的简陋成套木座椅以及高台处的书案外,竟没有其他摆设。
细碎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杂却不觉得嘈,细细分辨,竟能听得清楚每一道声音,感觉甚是奇特。
凌启玉与李澜江方才落座于小桌,高台上的书案处,惊堂木一响。
那细碎的议论声并未消失,且只是变得异常小声。
与此同时,某道响亮的声音缓缓开口道:“今日之秘,事关道君莫问君!问君道君怀瑾握瑜,我亦敬仰无比,本不应谈论其事迹,但此为其他仙君所托,有盟约在先,便不得不谈。以敬问君道君,饵楼便只谈这一次。世人皆知道一宗有师徒双绝,一为破云,二为问君,前者为师,后者为徒。亦皆知双绝一心问道,问君道君更是放言唯与道相伴。而今日所谈,便是问君道君之情迹!”
惊堂木再响,那声音竟也没再开口,似是留予他们思考的时间。
听着周围那再次响起的纷纷议论声,凌启玉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想了想,看向李澜江,开口问道:“破云道君是有几个徒弟?”
第24章
这莫问君听起来这么厉害且又受人敬仰的样子, 怎就没见李澜江与破云道君提起过?
按理来说,李澜江定会朝他介绍一番才是,便是不介绍, 都会提前与他讲清楚, 可不是像如今这般从他人口中听闻!
凌启玉越想越不对劲, 越觉得这里头肯定藏着什么事情!竟瞒他如此紧!
……
李澜江沉默了。
今日来这饵楼可着实不太凑巧, 怎就刚好碰上这茬事呢?若不是惊堂木响起后便不可离去,他都想且先回避, 待下次再来取秘境之匙也不迟。
但既道侣已经开口询问,她也只能回答道:“两个。”
还没等凌启玉开始思考,便有众多议论声开口接了李澜江这话。
“现下来看, 确实是两个, 除却问君道君外, 近些时日破云道君且又收了个弟子, 据闻也同样是天绝体质。”
“道友可是独自修行太久?竟连这等事都不知晓?那可实在遗憾。”
“多日前那天地异象恐也是错过了罢?”
“我倒是希望破云道君只有一徒,问君道君何等高风亮节之士,便是无情天道也该留那生机一线。”
“你多话了,谨言慎行”
“也罢, 便静心听今日之秘罢。”
“是极是极。”
“呵,你们这些人既来了饵楼还装作如此模样?我便不同你们, 便直言又如何, 我就是敬仰那莫问君, 只恨当时修为低下, 不配与其交谈。若还有那机会, 定是要好好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