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_作者:积羽成扇(115)

2020-10-09 积羽成扇

袁绍听不进他的话,让他随军待命。

沮授走后,旁边的郭图趁机进谗道:“兵贵神速。以我军之势,曹操毫无抵抗之能。现下曹军虽有小胜,却不过是临死反扑,惊不起大浪。沮授为何要我军留守河北(河以北)?若错过时机,让曹军有了喘息之机,恐怕还有波折……”

袁绍想起最近流传的“本初诗”有好几首是从沮授家族里兴起的,气不打一处来:“还能为何?沮授早已心不在此,欲以此为功,向曹阿瞒投诚。”

郭图低头掩去唇边的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主公英明。既如此,我们不若早些渡河,也好打曹操一个猝不及防。”

郭图这倒不是非要和沮授的意见反过来干,之所以这么建议袁绍,只是因为他在河对岸的族兄传过来一个关键的情报。

根据这个情报,郭图作出判断:即刻出兵,势必能将曹军打一个措手不及。

郭图的提议恰好切中袁绍此刻的决定。若说原来的他尚有些迟疑,不愿草率地作出打算。那么在檄文、“本初诗”、借颜良文丑之死挑衅三重刺激之下,他已彻底抛开仅有的一二分犹豫,只想向曹操狠狠地讨回这口恶气。

就在袁军忙着渡河的时候,郑平与郭嘉二人正对坐于军帐中。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空酒壶,向对面的人道:“‘那个消息’应当已传到郭图的耳中。袁绍的幕僚郭图与我同乡,我二人曾打过交道,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今日便会说服袁绍,拔营渡河。”

郑平道:“你让我借颜良文丑二将之死发挥,激怒袁绍,是为了推动袁绍定下决心,同意郭图的提议?”

虽是问句,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郭嘉心情极好地收拾了案上的残局,找了块麻布擦拭手中的墨痕。

“接下来就看正平的了。”郭嘉黑而亮的眼中泛起少许跃跃欲试,“我倒是好奇,正平会如何对付他们。”

郑平见郭嘉擦手中的墨痕擦拭得辛苦,递过去一个水囊,在获得对方的道谢后,垂袖继续坐着,注视着郭嘉的举动。

他不曾有担任曹操谋士的想法,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也不会主动与曹操商讨行军有关的事项。

曹操或许也对此心照不宣,将他安排在文岗,甚至没有问过以他的武艺是否要在军中挂一个武职。

他之所以随军出征,本是为了私事,原未打算多做干涉。但因为郭嘉想与他打一个赌,他顺势答应了,这才有了上面的两段话。

郭嘉擦完手上的狼藉,像是才想到了什么,对郑平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会进入曹军的大营?”

郑平没打算与郭嘉坦白原因,随口道:“公务缠身,百无聊赖,故而随军,以作休沐。”

这句话中的破绽太多,郭嘉就算想要假装相信,也不能够说服自己。

连给个借口都不走心,祢正平当真是一如既往的过分。

虽然在心中吐槽了郑平千百回,但郭嘉始终没有再问,很快转移了话题。

郑平则是重新墨了案上的墨,毫笔轻蘸,在一片白帛上落下文字。

“沮监军敬启……”

远在延津的沮授收到一封匿名信。

军中禁个人持有私密,所有信件在通达个人以前,都会被送到相关人的手中检查一番。

正巧帮这封信检查的士兵是倾向于沮授的派系。在查看了信中的内容后,这个士兵大吃一惊,不敢上报,悄悄地找了沮授本人。

沮授知道能让士兵隐隐失色的信必然不是家书之流,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在他打开白帛的时候,被放大到了极致。

他谢过替他瞒下的士兵,步履匆匆地回了营帐。一进入其中,便抑制不住地握紧拳,在掌心刻出深深的痕迹。

袁绍竟然听信郭图的谗言,将他留在冀北的妻儿软禁在府中。

沮授又气又怒,明知这封信不怀好意,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失望。

他甚至不用核实,只凭袁绍最近对他的态度与这封信上记录的几个隐秘,就知道这封信上描述的内容八成是真的。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袁绍如今对他偏见已深,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白费口舌。

一直兢兢业业地恪守谋臣之义,即便被忌惮冷落也仍旧极尽全力进言献策的沮授,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第一次产生心灰意冷的想法。

心绪破败到了极致,他已顾不上隐忍,心寒地叹道:

“主上自得意满,臣下汲汲钻营,此番远渡,怕是不得善终。”

沮授心丧若死之下,向袁绍告病,自请离退。

袁绍并不认为沮授这是真的起了离开之意,反而觉得沮授是在对自己表达不满,甚至可能因为怀恨在心,而用撂挑子的方式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