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_作者:积羽成扇(69)

2020-10-09 积羽成扇

那么郭暄口中的姑母,就极有可能是祢衡的亲母。

郑平虽做出这样的猜测,却没有急着确认,而是问道:“族中为何乱成一团。”

郭暄将其中一杯热水端给他:“反正是与你我无关的事,阿兄可不必理会。”

郑平却没这么好忽悠:“既是无关之事,听一听也无妨。”

郭暄的手刚刚随着水杯递出,闻言不由一顿。她惊讶地抬头,再次认认真真地将郑平打量了一遍。

郑平随她打量,神色间不见任何异状。

他心知自己与祢衡不可能完全相同,却也不惧被郭暄看出。

总归到头来一句:被社会毒打过一顿,成长了。一瓶万金油通关全场。只要他不在其他方面显露异常,寻常人皆不会往离奇诡谲的角度去想。

果然,郭暄只看了郑平一会儿,并未露出怀疑之色。她眼中略有几分感慨,仿佛见到顽皮捣蛋的孩童终于懂事了那般,欣慰而惆怅:“阿兄真的变了,以前你不会多问。”

郑平接过那杯水,没有出声。

他知道郭暄为什么这么说。过去的祢衡除了久缠狂病,自身亦无比高傲,甚至可以称得上孤芳自赏。除了孔融与他的家人,他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更不会管其他人的是是非非。

若是祢衡在这,他最多只会问一句:“那什么时候能回去?”绝不会问出“是什么事”这样的话。

所以郭暄以为自家兄长成长了,懂得关注各种纷杂之事,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忧。

她沉思片刻,到底没有隐瞒,准备将所谓的“族中的事”说出来。

“姑母不让我与你讲……但我认为,让阿兄认清一些人的真面目,今后提高警惕也不是坏事。”

郑平察觉到郭暄言语中似在把握度量,徐徐带出,好像是顾及着他的接受能力,顾及着狂病的病情,做了许多铺垫。

他想知道的是完整而准确的消息,不需要郭暄言语上的关照。

因此他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巧的物什,勾着顶端的穗绳,倒挂着置于郭暄的眼前。

“可是为了这个?”

郑平取出的物件,正是铜侯侯印。

郭暄素来知晓自家兄长聪慧,却未想到他出门一趟,竟成长得如此迅速,敏锐得令她心惊。

她缓缓点头,气愤道:“那些混蛋竟然说阿兄在许都得罪了曹操,已经被人打死在了外面;还有人嘴巴不干不净,说阿兄并非姑父亲子,不配承嗣,更不配继承铜侯的爵位……”

听到前半句时,郑平心中一动。

这句恰好贴合的话,究竟是巧合,还是……祢衡被打至死的事另有玄机?

当初被截在巷中套麻袋泄愤,其中有一两人下了死手,他本以为这是人性之恶的衍射,却未想过其中可能隐藏另外一种可能。

而故意伤人与买凶杀人的罪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当中真的有被收买的杀人之刀,一定会在二者之间咬定前者,不可能承认事情的真相。

郭暄还在细数某些心怀恶意,如食人鲜血的水蛭一般的族人,就听郑平忽然道:“我们回去。”

郭暄一时没反应过来:“唉?可是……可是姑母让我们别回去……”

“我既然继承了铜侯的爵位,便是家中顶梁。他们若对我继承爵位一事心存质疑,那就叫他们过来找我,当面对质。”

能年纪轻轻继承县侯爵位,意味着直系亲属皆尽去世。

而县侯乃是规格最高的爵位,非嫡长子不可继任。族中某些人既然敢拿他的死讯与血脉逼迫,可见他这一脉剩下他一个男丁,并无其他兄弟,所以这些人才会有恃无恐,并且将县侯之位当成香饽饽,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如今家中无其他直系男性长辈,也无其他男性子弟,只一个寡母独守,守族人逼迫,在这种情况下,若不回去撑门立户,如何还算得上一个男人。

更何况

“士者,正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或许你已无法感知到一切,无法再拥有喜怒哀乐。

但是。

你的恩仇由我替你归还,你的心愿由我替你达成。

郭暄听到这句话,怔怔地看着郑平。

她察觉到这句平静话语中暗藏的杀机,更惊骇于兄长眼中从未有过的暗芒。

“阿兄,发生了何事?”

若只是族人散播谣言,对他污蔑咒诅,兄长会气愤,会辱骂,但绝不会因此露出杀意。

“‘在许都得罪了曹操,已经被人打死在了外面’?”郑平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这句话,唇角的弧度带着冰寒的冷意,“确实差点被打死在外面,却不是曹操所致。”

郭暄大骇:“阿兄,你,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