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三先:………………
怎么又是你?
旁边的鸣木雀见他动作慢了下来,便也跟着放慢了脚步。见好友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带了点无语,他的好奇心登时就被挑了起来,立刻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一只羽毛火红的鹦鹉被绑了脚,跟绑山鸡一样蔫蔫的绑在一根长矛柄上,看起来惨极了。
季清一派均是捕快,专门管理江湖上的事情,最善观察入微,虽仅仅余光瞥过一眼,还是立时便想起了这只鹦鹉的来历。瞅着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他一个没忍住,笑道:“哎呀呀,三鲜,这不是你的那个小宠物么?怎么又被人抓住了?”
狄三先心里头也觉得这只鸟是真的倒霉,但既然是自己救下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再入魔爪。没有回答自加好友的话,只是伸出右手,在风沙中一张一合,那拴着鹦鹉的牛皮绳便断裂来。
手势再变,灵力随着心意化作无形的绳索,将那只翅膀都没来得及张开的鸟儿再次绑住,指尖一勾,便将整只鸟带了过来。
那鹦鹉倒也乖觉,被带过来的时候都安安生生的,连扑腾一下都没有,完全没有引起那路商队的注意。
救下了鸟,自然也没有再停的必要,两人运转灵力的速度又快了些,远远地就将那路商队抛在了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终怅怅 的一个地雷,鞠躬!原本他们到达陵城附近时还未到午时,后面又是鹦鹉又是烧鸡,零零总总耽搁了许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沙漠中的气温变化的总是很快,日头当空时热得几乎能将人浑身汗毛都烧焦了,到了晚上却能将身体里的血冻成冰块。鸣木雀不怕热,却对对冷十分敏感,即便有灵力护体,还是冻得有些哆嗦,那鹦鹉更是不济,站在狄三先的肩膀上几乎抖成了筛子,连爪子都要抓不住,好几次都险些翻下去。
好在他们的目的地已是不远,约莫又坚持飞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便远远见到一座巨大的石头,浮空悬立在黄沙之上。走近了,便见那石头上书‘大衍宫’,笔力浑厚,恣意奔放,仿佛是用什么武器一笔挥就,只是看在眼里,便觉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狄三先习剑,观望之,仿佛伫立万千剑林,武意化作龙吟,震慑心魂。背后的祝雪剑也仿佛感受到了这澎湃的剑意,激动得不住嗡鸣,若非是被布条绑着,否则简直要直接离鞘而出,与这道笔墨背后的主人一较高下!
“好字!”自剑意中回神,狄三先低声赞道:“传闻五百年前大衍宫有大能,通晓天地,武功更是人所不及,大衍宫驻门石便是又他亲提,如今观之,果真不凡!”
鸣木雀虽也习武,却没他这般沉迷,短暂地经验后便在旁边冻得双手搓胳膊。闻言,不禁笑道:“哈哈哈~你这武痴,就晓得领会剑意,怎么不想想我们从纵横山庄到了大衍宫!这可是极南极北的距离,回去我定要与那些崽子吹吹,他……阿……阿嚏!他们不信也得信!”
原本就听对方声音有些打颤,现在又开始打喷嚏,狄三先自然明白对方冷了。正要说先进去,他肩膀上的鹦鹉实在是受不住冻了,自被救下来以后第一次说话,嘎嘎叫到:“成冰雕了——成冰雕了——”
“哈哈哈~”鸣木雀闻言,笑道:“我还道就我冷,却忘了你这鸟儿,三鲜,你这中原人抗冻,我们两只鸟可受不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进去吧!”
知道好友现在也不好受,狄三先微微额首,有些不舍地回头再看了眼那巨大的路碑,便率先走了进去。
按照中原传统,每个门派外面都有一座城或是村庄,比如四方天门便是干脆建在了一座城里。没想到这漠北之地,竟也是如此,两人刚走了没多久,就见远处莽莽黄沙之上,孤单地伫立着一座城池。
鲜红如血的太阳恰挂在城墙最高处,余晖洒下,让那古老的建筑半边浸在日光里,半边被阴影埋没,苍鹰迎着日头盘旋而过,活似一张褪了色的画卷,书写着历史的痕迹。
两人飞到附近,便见那城墙威武高耸,乃是由怪石砌城,与中原的建筑风格大相庭径。许是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厚重的巨石城门还未关闭,引颈望去,还可见里面许多身着短衣长裤,窄袖皮靴这类异域服饰的人行往来。
守卫的大衍宫弟子似是常与商人打交道,也会一些中原话,心思也淳朴,在两人一鸟结伴而入时拦住盘问了两句,听说是迷路后,先是化出大衍尺,掐指算出时辰得四健,客来于南,配先天八卦以卜筮吉凶,待看起卦为吉,方同情道:“中原的朋友,上神保佑,你们进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