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汀想的倒没黄明家那么多。他只是微微一笑，心想：“果然，这个奖项还是得由我来拿。”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林渊，冷笑一声。
“书卖得多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拿不到尼尔森奖？”
我拿了尼尔森奖之后，书会变得畅销一些。而你的畅销书能帮你拿到奖项吗？
林渊没有注意到贾斯汀的眼神——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摩尔根老爷子的视线曾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过片刻。
他绞着手，吞了口口水，等待着摩尔根老爷子的宣布。
摩尔根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说：“我其实挺不想打击某些作家的。但等我宣布本届奖项的获奖者是谁的时候，那些作家的脸上将会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黄明家和贾斯汀的嘴角不约而同地上扬了。
在他们看来，摩尔根老爷子所说的“某些作家”，其实就只有一个人。
林渊。
他们很期待摩尔根老爷子念到他们名字的那一瞬间，也很期待看见林渊被打脸的那一瞬间。
想想就很舒服。
“我也不给大家卖关子了。我知道，大家都等得挺急的。现在，就让我宣布，本届国际尼尔森奖的获奖者是——”
“贾斯汀！”
“黄明家！”
贾斯汀和黄明家在心中疯狂呐喊。
“林渊！！”
“什么？！”
贾斯汀和黄明家当时就懵了。
大脑一片混乱。
不是，说好的林渊会被打脸呢？
你不给我颁奖，那你刚刚看我那么久干嘛啊？？
林渊用余光看见了黄明家大得能塞进一筐鸡蛋的嘴，咧嘴一笑，站了起来。
一些本就对他不怀恶意的嘉宾也纷纷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一个来自华国的文学批评家激动地蹦起来发出阵阵欢呼。
贾斯汀面如死灰。他看着林渊走上台去的身影，逐渐明白过来了——
摩尔根老爷子刚刚看他那一眼，是因为他即将要被打脸了。
林渊一步步走上舞台，站在摩尔根老爷子身旁。摩尔根老爷子刚想把自己的麦克风递给林渊，但主持人抢先了一步，把他的麦克风递给林渊了。
林渊接过麦克风，笑着扫视了一圈。
那些刚开始叫得很欢的作家根本就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摩尔根老爷子看着林渊说：“按照原来的流程，我现在应该给你颁奖了。但是你刚刚不是说，如果尼尔森奖给你颁了奖、证明了你的实力，你就会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吗？”
“来吧，现在是你畅所欲言的时候。等你说完了，我再把奖杯发到你手上，让你发表最后的获奖感言。”
说罢，摩尔根老爷子退到舞台后方，把位置让给了林渊。
灯光师果断给林渊打了个独享的灯光。
林渊嘴角翘起，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舞台上之后，我就很想道歉。来吧，我一位一位地跟你们道歉吧。”
听了林渊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刚刚给林渊让位的摩尔根老爷子。
道……道歉？
什么意思？
林渊说道：“首先，我要给尼尔森奖道歉。你看我穿着一身便装就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我这种人站在领奖台上，让那些看不起华国看不起我、还穿得倍儿正式的作家们多难受啊。”
摩尔根老爷子脸上荡起一抹笑意。果然，这家伙并不是真的想要道歉。
我还以为我看走眼了呢。
“其次，我要给黄明家先生抱歉。黄先生，看你现在穿着自己的西装，想必是因为你今天下午偷拿的那套西装不太合身吧？哎哟，那可真是对不住了，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那套西装其实是我的。”
黄明家脸色黑得都快能滴出墨来了。
摄影师很懂事，果断给了黄明家一个特写镜头，黄明家赶紧伸手挡脸。他这个挡脸的举动，基本上就坐实了他“偷衣贼”的身份。
嘉宾们交头接耳起来。数百人的交头接耳在场馆内听起来就是一团杂乱的“嗡嗡”声。
“难怪林渊没有穿正装。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不重视这个奖项呢，原来是因为衣服被人偷了啊。”
“搞不懂，为什么要偷人衣服啊，自己没衣服穿吗？”
“他该不会是为了让林渊丢脸，才故意偷走林渊衣服的吧？”
“……”
黄明家听着这些低语，脸庞简直在火辣辣地燃烧。他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扭头退场。
看台下的人聊得差不多了，黄明家又溜了，林渊伸出没有拿着麦克风的左手，放下一压，示意嘉宾们安静一下。
“接下来……我要道歉的人就是贾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