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周长冬叹了口气,之后有些无奈的说着:
“虎落平阳,现在想求人办点事,可不是得给人装孙子,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周长冬说完,拿眼睇了她一下,很快,在她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
于微怔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略有些内疚的问着他:
“难道是为了那份承包合同?”
“嗯。”周长冬没有否认,从外头穿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份卷在一起的合同递给于微,“好在,办成了,就算胃出血也值了。”
于微打开合同,看着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承包三十年,每年的承包费用很低,三个山头,一年一共才五百块钱。
现在的五百块钱虽然值钱,但是三十年后的五百块钱,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微有些兴奋的看完了合同,激动的抬头想夸周长冬两句的时候,又想到他因为喝酒伤了身体,便有些自责的看着他。
“就算这合同再重要,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吖,天下的钱是挣不完的,再多的钱都买不来健康,身子才是革命的根本。”周长冬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小嘴叭叭的说教,心中好笑。
什么去县医院,胃出血,装孙子之类的,都是哄她的话。
但是于微不知道,以为周长冬真的因为这个合同陪人喝酒喝得胃出血,嘟囔了半天,看着周长冬唇角还噙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叹了口气,瞄了他一眼。
“亏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真当自己年轻小伙子,那自个儿身子糟践。”
周长冬原本只想着让她心里对他有些愧疚,没想到她扯了半天,又扯到年龄上来了。
周长冬清咳了两声,垂眸看着她。
“我的身体跟年龄没有什么关系,十八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也未必及得上我。”
于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跟他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好像在急切的证明什么。
于微点了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说着:
“嗯,我懂,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提起年龄,男女都一样。”
于微上辈子也是这样的,超过二十五岁后,就不爱说年纪了,省的被人喊老阿姨。
周长冬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在你眼里,我很老?”
于微不明白周长冬怎么最近很执着自己的年纪,想了想,应该是马上要过年的缘故。
过一年就长一岁嘛,这过了年周长冬就三十了,迈入中年男人的行列了,当然在乎了。
不过人不能一直说实话,不然不招人待见。
看在周长冬拼命给她把承包合同拿下来的份上,于微奉承的说着:
“不老不老,刚刚好,那些十八九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幼稚的要命,你就刚刚好,男人四十一朵花,而且你又不是一般的男人,花期指定比别人长,这么着花期也得延长到六十岁,你这个年龄,才是一朵花骨朵刚冒头呢,让人稀罕的很。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男人是酒,越陈越香,那些新酿的酒难喝又辣嗓子,你这样的刚刚好。”
周长冬一看她巧言令色的小模样,就知道是看在这合同的份上,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角,低笑一声。
“巧言令色。”
于微拿到了合同心情大好,揉着被他敲了一下,但又不是很疼的额角,抱着他的胳膊,兴奋欣喜的问着:
“周厂长,你的窑厂什么时候开工吖?”
周长冬看着她狡黠灵动的眼神,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怎么?有事?”
“没事啊,就是想照顾你生意,做你第一个客人呗。”于微之后抱着他的胳膊,叭叭的跟他说着山脚下的那二十亩地,需要建晒干场,阴干房,还有烘焙室,以及仓库。
“我设计图都画好了呢,二十亩地可以建一个很大的药材基地了,这建房子,是需要砖和水泥的,我问了人了,水泥是需要批条子的,这个可以先换一换,但是砖是不能缺的,这不,你的窑厂如果开工了,我当下就能光顾你的生意。”
周长冬听着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抬手摸了摸鼻尖,垂眸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慵懒的问着:
“你有钱吗?”
小剧场:
于微:我要做你第一个客人!
周长冬:我什么时候说要接客了?于微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不过她是谁,脸皮的厚度加起来可绕全村一圈,当即面不改色的说着:
“先欠着你啊,打开门做生意哪儿有不赊账的,再说了这是你的窑厂,咱俩什么关系,你还不能给我行个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