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村第一户砖瓦房,可把全村老小羡慕坏了。
砖瓦房比泥坯房结实,而且气派。
住在他们家后面的郭玉秀,还有斜对面的李香枝,从他们家建房就开始阴声怪气的,仿佛要把那新建的房子盯上几个窟窿一般。
周长花没出嫁的时候,娘家有几个关系好的,现在都嫁到外村,其中一个跟周长花婆家是一个地方的。
周长花那次撵回婆家之后,婆婆整天拿话刺她,说她娘家过得红红火火的,哥嫂也不说帮帮她,还说她不会做人之类的。
搞得周长花一肚子火气,心想着,于微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于微好过。
就找自己的发小抱怨,说于微春天挣了七千块之类的,还说这树皮卖了能值更多的钱呢。
物以类聚,跟周长花交好的人,本来就是些长舌的人,知道这事后,到处说。
没过多久,全村人都知道于微发财了。
别的人最多就是羡慕,但是李香枝知道了,差点气的脑淤血。
这要是当初她承包下来了,这么多钱,岂不是都是他们家的了?
李香枝气的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去找郭玉秀了。
她们妯娌两个一合计,怂恿周老太太出马,三家共分,都是一家人,有钱一起挣。
于微出去这几天,周老太太带着老大老二家的天天去仓库闹,黄桂花又不傻,哪儿敢松口,任凭她闹也不理,闹得狠了就躺床上装病,等着儿媳妇回来。
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躺在仓库门口,谁也不能动那些药材,谁动就上去扑咬人,弄得这里的工人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玉翠上去拦着,说这些要翻晒的,不然马上要送货了,还带湿气的话,人家药厂不愿意。
老太太二话没说甩了林玉翠一个耳光,还说她一个寡妇敢来管他们家的事儿。于微跟周长冬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玉翠捂着脸跟周老太太僵持着。
于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忙的跑过去,听到林玉翠一分也不退让的说着: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给我开工资的是微微,可跟你没什么关系,不用跟我摆什么年龄大的谱,耽误我们工作,这损失你赔不起!”
周老太太见林玉翠一个寡妇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媳妇过来。
“玉秀,香枝,去撕了她的嘴!一个寡妇,敢站在我们家里吆五喝六,给她脸了!”周老太太已经把这里的仓库,还有这山头当成是自家的东西了。
郭玉秀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加上个李香枝,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一下林玉翠不可。
于微眼看着林玉翠要吃亏,沉声喝道:
“我看谁敢!”
所有的人都一愣,周老太太跟郭玉秀李香枝回过头,看到是于微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周长冬。
周老太太就等着她回来呢,看到于微后,清了清嗓子,拄着拐杖端着老太君的架子说着: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通知你呢。”
说的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于微见她们在这里闹,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是也猜到了。
无非就是见财起意,打着长辈的由头过来分一杯羹。
黄桂花只怕不是对手,才由得她们闹成这样。
于微理都没有理周老太太,走到林玉翠的面前,看着她脸颊上的五指印,原本晶莹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阴翳,微微抿紧唇角,神情更是冷骘。
“谁打的?”
“微微,我没事。”林玉翠不想因为自己再挑起争端。
“谁打的?”于微又问了一遍。
林玉翠没开口,周老太太此时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说着:
“我打的,怎么?一个寡妇在我们家指手画脚,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于微转回身,看着周老太太,带着一丝讥笑,一丝凉薄,更有凌厉之势。
“我们家?老太太,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完,于微声音清冷的说着,“玉翠姐,去打回去!”
林玉翠一愣,再怎么说,周老太太都是于微的奶奶,她这样打回去不好吧?
林玉翠犹豫的时候,只听周老太太厉声道:
“你敢!”
于微转脸看着林玉翠,“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事事退让?今天你被人欺负了不还手,明天会有更多的人欺负你,欺负你的女儿,你想一辈子在人前弯下脊梁骨?”
林玉翠浑身的血都发热了,想到了从自己的丈夫去世后,在这个村里遭受的一切。
对面邻居都敢欺负她们娘儿几个,她倒也罢了,还有女儿在学校也被同龄人欺负。
林玉翠气急了,周老太太本来就离她不远,林玉翠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将这一个耳光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