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不管是谁,都没有你道理多。”
于微哼哼两声,并不承认这话。
她们两个正在说着的时候,听到对面堂屋的声音高了起来,于微皱了皱眉。
这声音不是黄桂花的,那一屋子都是牛家的人,黄桂花别再吃亏了吧?
黄桂花虽然爱撒泼还爱骂人,但是对面人多,万一招架不住怎么办。
婚事不成了是小事,万一再出什么事怎么办?
于微让周长芬留在南屋里,她朝着堂屋去了。
去的时候,正看到黄桂花气鼓鼓的坐在炕沿上,而这时候对面好像是牛志国的婶子嗓门高的说着:
“周家大嫂,这人呐,不能太自私,以为别人不知道呢,你不点头让长芬出嫁,就是为了分地的时候能多分那一亩三分地,好留给你那便宜儿子。原来他有些出息,你们指望他也就指望他了。现在他都被人开除了,都快三十的人了才有回来种地,回来就抢妹妹的地,你这后娘当得,也特菩萨了!”
说别的,黄桂花有的是话堵她们,让她们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她们现在偏偏说周长冬。
黄桂花提前没想好这词儿,这时候干生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好于微进来,听了个正着,于微看着黄桂花那气的想干架的样子,心想,果然是战斗力不行。
牛家那婶子没说够,还在继续的说着:
“要我说啊,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养不熟的,你对他再好,都暖不了人家的心,现在我可听说了,周长冬跟人家小媳妇一心,可没少气你。你这么替人家打算,把什么都留给他,小心到老了没人管没人问。还不如现在就指望着我们志国,等着长芬跟志国结了婚,这亲闺女亲女婿,怎么着也比个便宜儿子强。”她正说到兴头上,不防备于微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过来,迎面泼了她一脸。
这水的温度很热,但是又不至于把人烫伤,牛家那婶子啊的大叫了一声,急急的去抹脸。
“啊......谁泼我,谁不想活了?”
等着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女孩时,认出来是周长冬那媳妇,正要大骂的时候,只见于微神色一凛,眸光微冷。
“我泼的,怎么了?你们牛家什么规矩,跑到我们家来说三道四?我们长冬如何,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先吃萝卜淡操心吗?”
那牛家的婶子显然平时就是个最厉害的主儿,这时候崩老高就要跟于微嚷嚷。
想以于微不尊敬长辈骂她,毕竟现在两家还结着亲呢,她是牛志国的婶子,就是于微的长辈。
于微哪里给她开口的余地,在她站起来要理论的时候,于微直接将她刚才坐着的凳子踹到了一旁。
“少在我面前提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的长辈在炕沿上坐着被你们欺负呢!这门亲事成了,我们两家算是亲家,这门亲事不成,在我们周家你又是谁?少在我们面前摆长辈的谱,被仗着年龄大以为我不能怎么着你,再敢说我们家长冬一句,你就试试看!”
于微这一番话,直接把一屋子的女人给镇住了。
牛家来的几个人谁也不敢说话了,生怕说错了什么,于微下一碗谁就泼她们脸上了。
心里都不由得想着,这周长冬娶的外地媳妇还挺泼辣。
就是黄桂花这时候都惊呆了,于微平时说话娇娇软软的,谁知道现在竟然能掷地有声的说这样一番话,而且话里话外处处维护着周长冬。
黄桂花很欣慰的同事,又担心于微这样把这件亲事给搅黄了。
黄桂花给周长芬订下牛志国,就是因为牛家的人多,儿子多。
她因为没有生儿子,一辈子受街坊邻居还有妯娌的气,现在牛家的人多,就是她女婿家的人多,这样在村里说话的时候,腰杆子可以硬一些。
万一于微把这婚事给搅黄了,到时候牛家人不同意了,到时候还把牛家给得罪了,到时候怎么办?
他们家人多,到时候会不会欺负他们周家啊?
农村这样的现象简直不要太多,儿子多的人家在村里就是横。
被泼水的那个牛家婶子回过神儿来,哭着拍着大腿,拉着牛志国的娘说着:
“我说大嫂,你可看到了吧,人家周家根本不把我们牛家当回事,你看看连个小辈儿都把这样作践我,这亲事,她们是没心成啊,只可怜我们志国,逢年过节就往他家里送肉,原来是指着女婿养富他们一家呢。”
牛志国的娘在于微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说周长冬是便宜儿子,这话传出去不好听,现在听到弟妹说这个,便又来了精神。
“长芬她娘,你给个准儿话,别让哥小辈儿出面,这亲事到底还成不成了?成的话,我们这就收拾屋子办喜事,不成的话,之前我们志国给你们家送的东西,都还给我们吧,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黄桂花心里有些着急,牛志国这孩子还是可以的,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实诚,有一身好力气,为人也勤快,长芬跟了他,吃不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