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温池的脸,杏眼薄唇,长得倒是好看,就是愁眉苦脸,永远是那副心惊胆战的怯弱模样,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于是时烨道:“继续。”
温池:“……”
时烨看了眼他的亵裤。
温池豁出去了,捏着裤头,一口气把亵裤脱到底。
他就知道!
这个太子喊他准没好事!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太子居然是喊他来侍寝的!
温池看着时烨残疾的双腿和身下的轮椅,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心想太子真是身残志坚,都这副样子了还要进行活塞运动。
知道该来的躲不掉,温池趁着这点时间赶紧把那几个春宫图的内容回忆了一遍。
随后,他小心问道:“太子殿下,不如我推你去内室?”
时烨偏了下头,似乎是真的很好奇:“为何去内室?”
温池瞬间升起一股羞耻感,他结巴了:“不、不去内室也行,若是太子殿下就想在这儿的话,我、我也可以的……”
时烨问:“可以什么?”
可以日你。
温池表面乖巧道:“伺候太子殿下。”
哪知道回答他的是时烨夸张的笑声,时烨笑得很开心,要不是双腿残疾了,可能还会原地打几个滚,他微微眯起眸子,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温池一番:“就凭你?”
温池怔愣,一下子居然连害怕都忘记了:“我怎么了?”
“穿上衣服。”时烨抬手指向大门,“走。”
温池:“……”
不久后,衣着整齐的温池面无表情地走出书房,门外的朱公公赶忙迎过来:“温公子,你没事吧?”
温池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开了。
世界还有比一个女人脱光了站在男人面前、那个男人却不为所动更丢人的事吗?
有。
那就是他一个直男委曲求全脱光了站在毁了容的残疾男人面前、结果还被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温池四十五度角仰天,心里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一时间不知该是庆幸自己被太子嫌弃了,还是悲伤自己被一个毁了容的残疾男人嫌弃了。温池回到竹笛苑时,忙碌了整个下午的若芳和若桃已经做出了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水果蛋糕。
尽管瞧着还是有点粗制滥造,可是这古代到底比不上工具和材料都齐全的现代,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温公子!”两个小姑娘的脸上还沾着白色的粉面,她们开心极了,像小鸟一样欢快地说道,“你尝尝味道如何。”
温池接过平安递来的小勺子,吃了一口蛋糕,道:“下次在牛奶里多放点糖霜。”
若桃皱了皱眉:“可是温公子……这个蛋糕已经够甜了呀。”
温池说:“放吧,没事。”
闻言,若芳和若桃相互看了眼,没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后,温池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
不知怎的,明明他只在太子的书房里呆了不到两个时辰,却比前些天忙着做蛋糕时还要疲惫,才闭眼不久,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翌日。
又是忙着做蛋糕的一天。
温池还以为经过昨天那件尴尬的事,太子不会再让他去书房。
可惜事实证明,昨天尴尬的人当中没有太子,只有他而已!
瞧见等候在院里的朱公公时,温池懵了一瞬,然后认命的去了。
竹笛苑距离太子居住的宅院可不近,光是走路的话需要耗上一段时间,妃及以上的人倒是可以乘坐步辇,可惜温池只是个可怜无助又卑微的男妾……
温池走得腿疼,又不敢伸手去揉,他暗叹口气,无比怀念之前在竹笛苑里咸鱼躺的日子。
就在这时,他在余光中瞥见前方迎面走来几个人。
还没等他抬头看去,就见走在前面的朱公公脚步一顿,微微弓起身子,尖声尖气道:“奴才见过月公子。”
那月公子阴阳怪气道:“哟,朱公公,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朱公公笑而不答,摆了摆手里的拂尘:“今儿太阳毒辣,在外面走久了晒脱皮可不好,月公子还是早些回院里歇息吧。”
话已至此,那月公子便不好再问些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月桂多谢朱公公好意。”
月桂?
温池猛地愣住。
难怪他觉得那个人的身影和说话的腔调都那么熟悉,原来是前几日在亭子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月桂——也是死去的月善的弟弟。
想起月善,温池眼前总能浮现出那个少女死后那不甘又怨恨的眼神。
虽然他知道月善被杀是因为她对太子图谋不轨,但是从另个角度来看,月善是在和他一起离开之后才没了性命,指不定那些人会把月善的死怪罪到他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