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本宫喜甜?”
温池听了时烨的话,脑海里那根筋绷的弦彻底放松下来。
看来他赌对了。
小说里一笔带过的写了时烨幼年嗜甜如命,只是长大后有了改变,不再表现出对甜的喜爱。
温池自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去,他斟酌片刻,恭敬道:“望太子殿下恕罪,小人不知太子殿下喜甜,说来羞愧,因为小人手里实在找不出配得上太子殿下仪容的物件,所以小人只能拿出自己做的蛋糕,那蛋糕里全是小人的一片赤子之心,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品尝出来。”
“本宫尝出来了……”
温池脸色一喜,又听时烨道,“做这蛋糕,很费糖霜吧?”
温池:“……”
原来时烨只尝出来了糖霜的味道,白欢喜的一场。
“说吧,想要什么?”时烨道,“本宫赏你。”
温池脸上再次溢满喜悦,他忙不迭跪下,不过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出于本能的换成了彩虹屁:“小人别无所求,只愿太子殿下一生安康、得偿所愿。”
时烨笑了笑:“既然你别无所求,那就罢了。”
温池还等着时烨追问呢,哪知道这臭傻逼一点也不客气,他连忙故作为难:“小人的确有一个心愿,小人来宫里有些时日了,有时说起家里的父亲,便心生想念,小人想回去看望一下父亲。”
时烨道:“方才不是别无所求吗?这么快就有所求了?”
温池:“……”
如果把时烨放在现代,他一定是个杠精,给他一根杠杆,他能杠起整个地球。
好在时烨似乎只是逗温池一下,没等温池说话,便摆了摆手:“本宫允了,回去准备吧。”说要准备,其实温池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原主是个一穷二白的人,来东宫没带多少东西,出东宫也带不了多少东西。
翌日,一早,温池便起来了。
若桃替他收拾好了几样简单的物件,包括用食盒装好的几块蛋糕——这些蛋糕是昨天夜里若桃和若芳临时做出来的,蛋糕胚子切得方方正正、大小一致,外面抹上了厚重的奶油,尽管奶油仍旧抹得不是很匀称,可是有了切成小块的芒果的点缀,看着也有种不规则的美感。
若桃和若芳都很舍不得温池,硬是把他送出了很远。
平安不像两个小姑娘那样喜欢叽叽喳喳的闹腾,他微微弓着腰,一声不吭地走在最后面。
往日温池不知情,从未觉得平安和若桃之间有什么,如今他留了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平安似乎有些避讳若桃,但凡若桃说话,他一定闭嘴,倘若有若桃围绕在温池身边,他一定不动声色地离远些。
反观若桃,这个仍在絮絮叨叨说着话的小姑娘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那双晶亮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的星辰,直勾勾地看着温池,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热情和欢喜。
温池不得不承认,光看表面的话,若桃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也许由于平安本就是个看起来心事繁重的人,因此即便他这么做,若桃和若芳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很细心地和平安保持距离。
一路上,温池都在打量若桃。
可惜他依然没有从若桃身上发现任何异样。
直至分开时,温池放弃了,迅速把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抛到脑后。
宫外,朱公公身边的小栓子安静地侯在一辆马车旁。
那辆马车和寻常马车不同,看着更大气也更豪华,金色的帐幔覆盖在车顶,上面细致的深金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种夺人心魄的威慑力,车前的马是一匹纯黑色的骏马,纵使温池这个不会看马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那肯定是屁价值不菲的马。
“温公子。”小栓子弓腰低头道,“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此候着。”
温池惊讶了一瞬:“太子殿下?”
“正是。”小栓子道,“温公子快上车罢,免得耽搁了时辰。”
温池这下懂小栓子的意思了,可他还是不懂太子的意思——专门安排马车送他回去,这实在不像太子的作风,更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然而别说马车了,哪怕太子安排了一辆囚车来,温池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上去。
他谢过了小栓子后,又学着若桃和若芳平时那样从袖里拿出一块碎银,偷偷摸摸地递给小栓子。
小栓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便多说了几句好话:“温公子,奴才入宫侍奉太子殿下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太子殿下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温公子别看东宫里头那么多妾室,姹紫嫣红,可是入得了太子殿下眼的,你是独一份呢。”
温池顺势道:“栓公公,我有一事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