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才发现是他们想多了,这三皇子不光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冷血无情,骨子里更是残忍到了极致。
原本归宁候府再是有罪,那也是他嫡亲的外祖,一个连外祖府都能灭门的皇子,还能指望他待他们这些随从心善仁慈到哪里去!
三皇子此番作为,寒了一大片幕僚的心。
五皇子侧首看了眼那在朝堂上满脸沉痛的男人,心底划过一丝冷笑,从前以为这个三哥是个聪明的,没成想也是个心思毒辣之人。
三皇子心中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根本没有下令将归宁候一家灭门!
他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李殊手里还未被发掘出来的钱财,谋夺那位置本就耗时耗财!有了李殊手里的钱财他何愁大事不成!
可他没想到那些暗卫竟将侯府满门悉数灭尽!
现下就是他同手底下的人说,此事不是他做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的相信。
毕竟,当日提出劫狱之事的人,是他!
若是没有他的指示,劫狱的人又怎么会做下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三皇子在前朝愁眉不展,本想回府后对那日劫狱的暗卫严加审问,却得知那些暗卫悉数服毒自尽。
这下,三皇子更是百口莫辩,怎么都洗不清身上的嫌疑。
而那后宫的李妃在知晓母家被灭了门后,也只是微微伤怀了片刻,便精心梳洗打扮了起来。
身边的宫女似有不解,“娘娘,您这是....”
“母家没有了,如今本宫能有所依仗的只有陛下跟三皇子....若是怨天尤人的哀伤愁苦,岂不是将陛下推进了旁人怀里。”
宫女微微垂首,“方才陛下身边的德公公来传话,说陛下今日不来咱们这儿了,去了杨贵妃的寝宫....”
“杨贵妃....”李妃涂抹口脂的手微微一怔,垂了垂眸,“传本宫口谕,三皇子侧妃久病不愈,身子欠安,送去相国寺为自己烧香祈福吧....”
宫女愣了愣,抬头看了眼李妃,见李妃神色淡淡,便颔首退了下去。
李妃看着铜镜中容颜逐渐衰老的自己,一脸怅然,自言自语道:“你们的心里一定在想,本宫怎么会如此心狠吧....”
话音刚落,寝殿内还伺候着的宫女跪了一大片。
“奴婢们不敢...”
“有何不敢...”李妃不以为意,“凡事妨碍我皇儿的,本宫都会替他料理好,哪怕....”
哪怕是她的亲母亲!
只要妨碍到了她孩儿,成了她孩儿的阻碍,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将他们铲除掉!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孩儿成了九五之尊,所以,云朝的帝位,一定会是她皇儿的!
李妃想着眼底泛起了嗜血的狠意,皇位也必须是她皇儿的!有那么一个满身肮脏的外祖家还不如没有!
京城中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远在塞外的沈浪的掌控之下。
再加上五皇子那边时常会以李丞相府中的暗探给沈浪送信,沈浪对京中的各方势力现在了如指掌。
此时,亲信跟一众将士押着几个士兵走了进来,“将军,人抓到了!”
沈浪走到几人面前,看着几人阴沉的脸,“不错,私下通敌,按照大云律例,全家当斩。”
沈浪话音刚落,几人脸色纷纷一变,梗着脖子粗声吼道:“你胡说!我等何时私下通敌了!?”
还没等几人出声辩驳,沈浪手下的亲信就将从几人住处搜出来的几件西番衣物扔在了几个人面前。
“若是没有私通敌国,为何你们会私藏西番服饰!?这点你等作何解释!?”
几人见到从西番衣裳后,心中一惊,“将军,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等从未见过此物!也不知它是何物!”
沈浪勾唇笑了笑,“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去将魏参谋请来。”
那几人听到魏参谋的名字,脸色变了变,最后,魏参谋带着厚厚的一摞信件进了营帐。
“你等近几月同西番联络,以及同京城联络下来的信件,全都在这儿,你等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等乃是为了引诱敌军,迷惑对方,出其不意将其降服!!”
沈浪,“哦?你等还有如此谋略!?”
为首那人颇为倨傲,“这是自然,少将军屡次让那西番贼人逃了去,我等可不会如此!”
“哦....”沈浪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狡辩,转而低声道:“既然如此就给你等两日期限,将那作乱的西番贼子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我可就要按照通敌卖国之罪处理了。”
“你!”为首之人心中不忿,“你这是强人所难。”
沈浪挥了挥手,底下人将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