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婶顿了一下,她扫了众妯娌一眼,见人都神色淡淡的,就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了,因此道:“既然如此,三十文就三十文吧,不过明天我们就把灶上的事情全包了吧,总不能让你们出了钱,还自己干的。”
林二婶、林四婶和林五婶一改刚刚的神色淡淡,热情道:“就是,明天开始我们就全包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绝对给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沈岳见意见达成一致,就道:“好的,那以后就麻烦众位了。”
客气话说了些,林六婶便带着妯娌们走了。
外人一走,冯氏就道:“那我们明天干什么呀?”她还想要那二十文钱呢。
沈岳淡淡道:“明天二哥二嫂还是烧锅,顺便帮忙拉稻草和干柴吧。”
这样小宝就可以专心编他爱的小动物了,也不用一会儿谁稻草不够了就叫他去加,累死累活跑个不停了。
而林六婶虽说灶上的事情全包,但剪商标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他没得让她们把时间浪费到烧火找柴上。
冯氏和林老二一听,顿时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门前又挤了一堆的人。
这次不用登记,沈岳让他们坐到昨天坐的位置,然后和豆芽菜开始,一个个
都把昨天没用完的稻草和半成品草编包按顺序分发下去。
沈岳扫了一圈,见今天人都到齐了,也没谁不来,就道:“大家核对一下,看是不是自己昨天没编完的。如果没问题,就把手头这个编完,我们一会儿开始学习编下一个花样。”
他顿了一下,见没人有异议,就招呼林老二,“二哥,这会儿六婶她们在收拾鸭子,灶里的火让二嫂看着,你去拉点儿稻草过来,一个位置上分四斤下去。”
林老二放下手中的硬柴,去推平板车了。
有过昨天的经验,今天的事情总体上就有条不紊。
林六婶几人处理完鸭子,将鸭肉、内脏煮上,鸭血蒸上后,就搬了椅子坐在林元旁边,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针线筐,开始跟林元学着剪花样。
等四个人都上手了,林元便抱了一摞子质量合格的草编包出来,开始把商标缝上去。
他的动作很快,四个人剪商标,才够他一个人用,所以一直到下午他开始进场子检查草编包质量的时候,林六婶她们四人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林哥儿这么能干,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四个人都赶不上他一个呢。”林二婶瞥了眼林元的背影,悄声道。
林六婶笑了笑,“他确实很能干,不过他家住在村子边角处,不常和村里人走动,你们对他可能不熟悉。林宇和大树要好,他在的时候,常带着小元元去我家玩,我知道他自小就是这样。”
林四婶问:“可是你们还住在老宅的时候?”
林六婶道:“是啊,老宅距离这里比较近,你们也知道,草儿是个害羞胆小的性子,小树又憨憨傻傻的,两个人和同龄人都玩不到一块去,常常被欺负。元元去了,长得好看,能干、懂事又会玩,草儿一看这个小哥儿不欺负他和哥哥,还愿意为了他们揍那些小坏蛋们,就一下子扒拉上去不愿意撒手了。”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他们三个一玩十几年,好的不得了呢。”
接着又感叹道:“十几年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们还别说,元元真是我见过的最能干的哥儿,关键是相貌好,性子也好。”
一听林六婶这么说,林二婶嗨了一声,笑道:“我咋说你要拉我
们过来帮忙呢,还想着他家不活络,你们住的挺远的,日常交集也不算多,怎么会熟悉呢,原来是儿女缘分。不过,照你这么说,那林哥儿真是太可惜了呀。”
林四婶也道:“谁说不是呢?我听说他就是因为那件事,一下子哑了的,早些年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后来林家关上屋门自己过,不再和村里人来往,大家才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的。哎,要我说,都怪那一家子,人家多好的哥儿呀,给祸害成这样了。”
“嘘。”林五婶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们小点儿声,“还是别说了吧,那一家子现在横着呢,没得因为嘴上的事,招惹那些混不吝的。”
林二婶眉毛瞬间皱了起来,不满意道:“这一家子在村里就祸害。”
林六婶叹了口气:“算了,现在那家子气焰嚣张,也没人敢惹他们,又提这个做什么。”她转移话题道:“我看元元这相公不错,以后准是个有出息的,有他在,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林二婶却不同意,“现在看着没事儿,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盯上呢,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