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氏也没再卖关子,继续道:“他娶了一个二婚媳妇,县里都传遍了,所以这个二婚媳妇的身份被扒的干干净净。”
“刚开始,听说宋氏一婚的时候,丈夫人虽然是秀才,但吃着软饭还拈花惹草,勾搭有夫之妇,大家还很同情她,觉得二婚嫁给尹秀才这个俊秀青年也算是门当户对,苦尽甘来,可是成婚那天……”
大王氏停下喝了口水。
小王氏急死了,“说完啊,先别喝水。”
大王氏道:“我怕不喝水,一会儿就喝不下去了。”
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差点儿没让大家把中午的饭给吐出来。
原来成婚那天,接亲队伍敲锣打鼓,喜气洋洋,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热闹,顺便蹭蹭喜气,原本都是正常的不得了的事。
但是正在大家说着恭喜恭喜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闯出来一个妇人。
那妇人臂力非常,拎着两只臭气熏天的大桶,
目标明确,直奔花轿而去。
成亲队伍顿时大乱。
等大家反应过来想去拦的时候,妇人已经把宋氏拖了出来,拽下了盖头,拎着粪桶,兜头浇下,屎尿顺着宋氏的头发、脸、鼻、唇滑下,瞬间污了大红喜服。
众人大惊失色,想去抓人。
但是妇人拎着另一只粪桶,扬言谁敢靠近就别怪屎尿不长眼。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大家都穿的干干净净、喜气洋洋的,谁都不愿兜头挨一桶屎尿,沾染一身晦气。
于是,围观众人全都捂着口鼻往后退。
妇人就开始扯着嗓子说话,说宋氏水性杨花,和她丈夫私通,关键她还不是瞎说,她有证据。
大王氏道:“她拿出了一根簪子,说她丈夫惯会拈花惹草、偷奸耍滑,日常最爱去青楼厮混或者去外边勾三搭四,前些时候去了一趟青楼回来,就被她搜出了一根簪子,逼问之下才知道他去了青楼,和人私下勾搭成奸,而这根簪子是一对的,另一根在私通的女人手里。”
“她逼问女人姓什么,他丈夫说姓宋。她说她一想到自己最近被人传了谣言,说她和某秀才勾连,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所以今天就是来逼宋氏现身讨说法的,为啥你宋氏私通我丈夫,却诬陷我勾搭你前夫,既然你那么喜欢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那我就扣你一桶屎得了。”
沈岳:“……”
豆芽菜:“……”
他们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沈家人全都目瞪口呆。
“真是太彪悍了吧。”沈金喃喃自语。
大王氏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沈金立马闭嘴,屁股往后移了移。
豆芽菜着急地比划:“那刘氏没事吧?”
虽然刘氏教训了宋氏一顿让人觉得很爽,但可千万别出事啊。
他还是很喜欢刘氏的,帮他劝好了大嫂,这个恩情是要记一辈子的。
沈岳知道大王氏看不懂豆芽菜的手语,便给翻译了,顺便问道:“后来呢?”
大王氏道:“而宋氏头上正好插了一根簪子,跟刘氏手中的一模一样,这下她可是说不清了。众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对了,不过奇怪的是,尹秀才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在看到刘氏手里簪子后,神情立马变得有些奇怪,像是
心虚,他没有骂宋氏,只说簪子是仿制他们首饰铺子的,要拿刘氏问罪。”
“众所周知,尹家首饰铺的名号就是私人定制款只出一件,宋氏头上那根明显是私人定制的定情款,因为有私人印记。刘氏不依不挠,说这根就是和宋氏的那个一对,不然宋氏为什么要污蔑她。还说,若是不认,到时候对簿公堂,让县太爷来判断。”
小王氏问:“然后呢?”
“宋氏也要为自己辩白啊,说刘氏诬陷她,说她堂堂太河镇首富之女怎么会看上泼皮无赖。”大王氏说着说着,神情有些微妙。
豆芽菜立马比划:“接下来呢?”
他担心刘氏。
沈岳捏捏他的手指,翻译了一下。
大王氏瞥了屋里一圈人,神情有些怪异,不过还是道:“刘氏道:‘还能因为啥,当然是泼皮无赖活儿好。不然你宋大小姐怎么才和离一个多月,就立马急着成婚呢。’”
谁都没想到大王氏口里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沈王氏登时脸黑,“老大家的,你弟弟弟媳都还在呢?怎么说话的呢。”
大王氏一点儿都不尴尬,“哎,不都成婚了吗,什么不清楚呀。”她转头去打趣豆芽菜,“三弟媳,你说是不是呀?”
豆芽菜脸瞬间爆红。
沈岳也一脸尴尬,他赶紧松开豆芽菜的手指,硬着头皮跟这个豪放的大嫂道:“大嫂,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