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道:“胳膊伸出来,我先号个脉。”
豆芽菜看了眼沈岳,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小抗拒。
沈岳忙摸摸他的脑袋,承诺道:“给你糊两只纸鸢。”
豆芽菜顿了一下,比划道:“我怕治不好。”
沈岳笑了笑,“没事,不用怕。先看看,就算治不好,也无所谓的。”
“但是,若是有希望,还是要试试的。”
豆芽菜静静地看了沈岳一会儿,伸出了胳膊。
周大夫一直老
神在在的,抚着胡子不急不躁,只等两人交流完毕,才开始号脉。
沈岳对中医不了解,心里有些小紧张,坐在旁边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大夫。
一盏茶后,周大夫把豆芽菜的两只胳膊都号过了脉,问沈岳详细情况。
沈岳把豆芽菜被人欺负这段给省去了,剩下的都详细告知了大夫。
周大夫摸了摸胡子,沉思了一下,说道:“就我诊断的,你媳妇嗓子早些时候应该受过伤,不过伤的不严重,早就没事了。”
他道:“所以他正常是可以说话的。”
待两个人走出医馆后,豆芽菜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沈岳早猜到他应该是可以说话的,此时确定了,心情是极好的。
“别不开心了。”沈岳一手拎着周大夫给开的养嗓子的药,一手牵着他的手腕,摇了摇,“给你买花种去。”
他道:“你不要压力太大,以后咱们试着练习,能说话的更好,不能也不勉强。”
当然,他说的都是屁话。
豆芽菜完全正常,不能说话肯定是心理问题,他会想办法解决豆芽菜的心理问题的。
不过现在是找出豆芽菜心结的时候,而不是硬逼他说话的时候。
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沈岳一向很有耐心。
县城里卖种子的地方很多,但并不是所有种子店都有花种子,沈岳带着豆芽菜一一看过,让他挑选自己喜欢的。
等到最后一家时,沈岳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你进去看看有没有花种,如果有,你就先选,我去买点东西就来找你。”
林元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分开行动会更快。
而等他进入种子店之后,沈岳便转身进了旁边的杂货店。
两人都不是磨叽的人,很快就买完了想买的东西,碰头后打算吃点儿东西。
县里的酒楼饭馆很多,沈岳让豆芽菜选择吃什么,但豆芽菜自医馆出来后,精神就一直蔫蔫的,没什么劲头。
沈岳没办法,带着豆芽菜进了一家中档的饭馆。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若是再带你来县城,必不会让你再受那跟我躲在背风角落里,连饭馆的一顿饭钱都舍不得花用的委屈。”
见豆芽菜抬起了一
直低着的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沈岳笑了笑,继续道:“虽然现在能力有限,家里的银子也不算太多,但我定了目标,以后会尽我所能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顿了一下,他认真地看着豆芽菜的眼睛,说道:“我的意思,你懂吗?”
豆芽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所以别不开心了,好么?”
豆芽菜眨了眨眼睛,等眼中的水汽散了,他侧过脸,比划道:“我没有不开心。”
这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典型。
沈岳也当自己是瞎子,点了点头,笑道:“好,你没有不开心,是我看错了。”
豆芽菜抿着唇,抬起下巴,傲娇地哼了下。
之后两人就不再多说话,等菜上齐了,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沈岳背着买的东西,牵着豆芽菜往医馆那里赶去。
到医馆的时候,车夫已经到了。
两人将东西放到车厢里,爬上马车,马车便在车夫的驾驶下,往镇上疾驰而去。
而这个时候,豆芽菜才有机会查看沈岳买的东西。
他的精神头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充足,但比从医馆里出来好多了。
“这些是什么?”他从沈岳背篓里拿出来了个铁器,像刀但又钝钝的,放下之后,又摸出一大堆铁器。
其实也不怪他不知道,上次来县城是他第一次来,这次是第二次,县里的东西丰富程度是镇上远比不上的,而他日常接触的铁器不是菜刀就是农具,不知道也很正常。
沈岳看了看,挨个解释:“刮竹子的、劈竹子的,给竹子钻孔的,给竹子开槽的,都有用。”
豆芽菜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然后手摸了摸,又拎出来一卷皮纸,他有些茫然,比划道:“三哥好像没让帮着买东西呀。”
他放下皮纸,又伸手摸了摸,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顿时神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