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衙役也道:“小年轻们说不得比我们还花样多呢。”
“你说是不是啊,沈兄弟?”刘衙役拐过头,冲沈岳眨了眨眼。
八尺壮汉装可爱,场面异常辣眼睛。
沈岳嘴角直抽搐,同时还有些小尴尬。
外人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总是不自在。
谁叫他现在别说吃肉了,连汤都没喝过。
豆芽菜才十六七岁,他不会去做越线的事,虽然他有很多时候是想干些什么的。
毕竟老处男当了两辈子,喜欢的人在身边,他对某些事也是很好奇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的憋着。
所以,在面对这些话题的时候,他憋着憋着,就忍不住脸红。
其实是有些丢人的。
沈岳想尿遁。
好在现场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刘衙役刚说完,郭衙役就丢下孟衙役,跑过来对着刘衙役就是一顿追杀。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的揭过去了,一场午饭吃的是鸡飞狗跳的,沈岳满头黑线,林征也面露无奈。
好在最后达成了合作协议,几个人在生意上谈的是很愉快的。
三位衙役没有出银子,他们出的是竹林,一人五亩。
原来他们给人划地,处理乡邻纠纷的时候,见那么多人都急着买竹林,就起了心思,借着职权之便在距离林家村比较近的沈家村买了竹林,把沈家村本就所剩不多的竹林给划到自己名下了。
沈岳对他们的投资方式没意见,他本来就想拉这些人入伙,有了这些人,将来不管是买地还是赚钱,都会方便很多。
因为相关手续方面可以直接越过村长林盛,也不用林征事事都得去县里找人,欠人人情,直接找这些人就行,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为了赚钱的共同利益,肯定要相互帮忙的。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三位衙役不掺和林家几房间的生意,他们只和沈岳分成做生意,他们出十五亩竹林,沈岳出技术和管理,最后这十五亩竹林的净收入五五分成。
商定好之后,沈岳就去找小二借了纸笔,由林征做见证人,几人签了契约。
下午三位衙役还有事情,沈岳和林征离家远也得早点儿回去,于是几人就简单吃了些,就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沈岳问林征:“三哥和他们是怎么相识的?”
林征也没瞒他,“参加县试的时候他们帮着搜身检查,中了秀才之后是他们来报喜,打过几次交道。”
他看着绿油油的田野,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元元出了事,大哥把林健打的半死还敲断了他的腿,林健娘也就是林马氏不依,就告到了县衙,把大哥抓了。”
沈岳一愣,“还有这种事?”
林征点了点头,“当时我只是个小秀才,林家无权无势,林盛是林家村的村长,还是大地主,林健家刚得了赔偿款,两家都是气焰正盛,哪里能让人骑到头上欺负,于是一合计,就放言若是大哥不道歉就把他给搞到牢狱中去。”
沈岳道:“大哥没服软?”
“大哥是个硬性子的人,在涉及大嫂和元元的事情上从来不会服软,娘想让他去道歉,他愣是不去,所以就被林马氏使了银子,给告到县衙去了。”
林征道:“我拿了银子去疏通,偶然就找到了这三位衙役。他们虽然有些贪财,但也算正气,听了我的说辞之后,就保证会把情况跟县令大人说清楚,给大哥一个公道。”
“后来,大哥被无罪释放,林马氏反而被打了板子。原本他们是想借着大哥的事,杀鸡儆猴,杀杀村里人的锐气,谁成想没成功,反而吃了县令大人的板子。村里人也不怕他们了,群情激愤想赶
他们走,再加上大哥一出来就三天两头去他家揍人,林健的名声在十里八乡都坏透了,连个媳妇都没人给他说,他们就灰溜溜地走了。”
沈岳道:“原来是这样。”
林征垂眼道:“所以,每到县城,我都会请他们出来吃一顿,一个是感谢当年的相助之恩,另一个也是要搞好关系。若是没他们,我们想干什么都不方便。”
沈岳懂他的意思,也知道林征是在向他解释。
他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邀请他们一起参与竹编生意。”
“三哥不用介怀,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林征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聊过之后便不再提这个话题,专心拉着牛赶路。
等到村子地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豆芽菜和林宝远远地就跑了过来。
“叔叔,三叔,我们有牛牛啦。”
林征应了一声,提醒道:“你跑慢些,别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