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惊讶,转头看向陈衙役:“陈衙役,本官听闻县丞妻姓余,妻弟同理也应该姓余才是,他何时有一个姓林的小舅子?”
陈衙役脸皮子抖了抖,低头道:“县丞大人新抬了个小妾,乃是林家村人。”
赵申一愣,“本官竟不知,小妾的弟弟也能称为小舅子了?侯林,你听过这个叫法吗?”
侯林咳了一声,隐下了笑意,沉声道:“未曾听闻过。”
赵申点了点头,看向林盛,“那你这侄子竟是冒充县丞妻弟身份了啊。”
林盛和林马氏瞬
间涨红了脸,林家村人忍不住发出喷笑声。
林盛道:“林健他……”
“行了。”赵申摆了摆手,沉声道:“来龙去脉本官已经弄清楚了,来人呐。”
“大人!”他身后的随从们出列。
赵申喝道:“把林盛和林健叔侄俩给我拿下。”
“大人!”林盛大惊失色,“草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被抓起来?”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呀。”林建哀求。
赵申横眉怒目:“林健,你冒充县丞的妻弟,借着他的势为非作歹,祸害乡里,逼的乡邻求助无门,只能寻求林元一个哥儿的保护,林家村那么多村民作证,你敢不认?”
“林盛,你身为林家村村长却助纣为虐,袒护为非作歹的侄子,诬告林元,你可知罪?”
“大人!”林马氏疯了,一把抱住林健,哭道:“我儿已经改了,是这些贱人们针对我儿,把我儿逼的连家门都不敢出,何来诬告?”
林盛也慌了,忙扑到地上,大喊冤枉,“大人,不是草民举报的啊,是她……”
他手指一下子指向了陈冯氏,“是她到草民这里举报,说林元练兵且危害乡里,草民才找了衙役们过来查看。草民是冤枉的啊。”
“而、而且……”他急道:“而且,草民的侄子已经不能人道了,他不会再为非作歹了。”
“不能人道?”林家村人哗然。
看着林健的目光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林健脸红的发紫,林马氏也愣住了,一把扑向林盛,“你个狗东西,谁让你说出来的?”
“都给我安静!”侯林上前一步,一把拎住林马氏的衣领,把他给扯了开。
不止林家村人惊讶,林元惊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林健这臭虫竟然不能人道了?
可真是……上天好轮回!
但事情可没完。
他寸步不让道:“既然他不能人道,为什么要跟踪林琳?”
“对啊!”柳氏当初发现这只臭虫跟踪她丫头的时候,冷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那种惊吓,只有她这种为人母的才懂,真是魂差点儿都给吓没了,她喊道:“他为什么跟踪林琳?”
大李氏呸了一声,“还能是为啥,以前是精虫上脑要占便宜,现在
不能人道可不代表他就老实了,林马氏这一段时间可见了不少媒婆了,却一个人家也没说成,你说跟踪你丫头是为啥?哥儿和丫头们一旦被缠上,名声就坏了,不嫁他还能嫁谁?”
“我去,这也太坏良心了吧。”陈氏骂道:“不能人道,你取媳妇是想祸害人家一辈子吗?”
村里人前面的惊天大瓜还没吃下,后面的瓜又接踵而来,都有些懵了,面面相觑之后,就猛地开始对林健和林马氏指指点点起来。
赵申第一次下乡就遇到这种事,觉得奇葩的很,他给了侯林一个眼神。
侯林伸出胳膊,往下摁了摁,“都安静一下。”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申咳了一声,道:“婚姻嫁娶全凭自愿,岂容通过不正当手段逼迫哥儿和丫头们出嫁?”
“侯林,将林健母子给我拿下,一人二十大板。”
“是!”侯林听令,伸手挥了一下,身后的随从们出列,手里拿着不知何时从林元家拿来的木板子,一下子摁住了林健和林马氏。
“大人,冤枉啊!”林马氏挣扎,涕泪齐飞,“我们是冤枉的。”
然而她一个好吃懒做的妇人,哪里抵得上身强力壮的随从们,一下子就被制住了,嘴里也被塞了一团子随手抓到的稻草。
林健则是自被爆出不能人道,整个人都颓了,直到被摁在河上的桥墩上,挨了板子,才回过神来,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大人,冤枉啊!”
随从们立马抓了一把被水冲到岸边的枯草,也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村里人悚然而惊,全场肃静。
林盛更是吓的满头大汗,半声都不敢吭。
林马氏母子在受刑,赵申就把目光转向陈冯氏,“这位婶子,林盛说你诬告,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