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脸皮子抽了一下,神情更尴尬了。
沈王氏实在太爱这个媳妇了,神情也从最开始的紧张黑沉变的放松了下来,淡淡地看向沈宴,“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你就离开吧。小三外边刚回来,我们一家人想好好聊聊。”
“哎,打扰了。”沈宴扫了一圈,见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冷不淡,顿时羞愧不已,一拱手,垂着脑袋落荒而逃。
一家子经历这么个事情,聊天的兴致都散了不少。
看时间已经不算早了,雪越下越大,沈岳便带着豆芽菜辞行。
“你当真不记得他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岳终于憋不住问了。
豆芽菜记性好着呢,他就不信一个让豆芽菜赚过钱的人,豆芽菜会记不住。
况且,沈宴长得不赖,身上又有读书人的气质,这么个人,在乡村里其实挺独特的。
林元眨了眨眼睛,讨好地往相公身上蹭了蹭,撒娇道:“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呀。”
沈岳:“……”
他就知道这豆芽菜记得那家伙!
心里顿时忍不住有些酸,“我家元元魅力好大哟。”
林元本来还有些忐忑,听到此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斜着眼瞄自家相公,“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沈岳:“……”
豆芽菜这种小不点,就是自家手心里的宝贝,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别人觊觎。
心态可不就一下子失衡了嘛。
不过他还是强撑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上一世可是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会产生吃醋这种幼稚的心态。
林元不信,“真的吗?”
沈岳嘴硬,“真的。”
林元嘟哝,“相公真是,都那么大了,还喜欢学小宝嘴硬,真是太幼稚啦。”
沈岳:“……”
他一下子恼羞成怒了,“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嘿嘿,你没吃醋,是我吃醋了好不好?”林元斜睨着他,语气揶揄。
沈岳一下子哽住了。
他伸手捏了捏豆芽菜的脸颊,咬牙切齿:“就算我吃醋了,又能怎么样?”
“说明相公在意我了嘛。”林元笑眯眯地接道。
沈岳动作一顿,捏着豆芽菜脸颊的指头变成了抚摸,眼神中浓烈的情绪翻滚着。
他确实是非常在意自家宝贝被人觊觎,好像自己珍藏的宝贝,一下子被人注意到了,心里忐忑又不安,生怕被人抢走了。
林元不知道沈岳的想法,他直视自家相公,话题一转,“不管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就是再好的人跑到我跟前说心悦我,我都不会看他一眼,因为在我心里,谁都比不过相公。”
“先前我哑的时候,爹最开始没打算为我招赘,他是希望我嫁人的,但是十里八乡,除了痞子癞
子或者死了媳妇的,没有人愿意娶我。”林元垂下眼睛,低声嘟哝了一句,“其实还挺丢脸的。”
“后来没办法,爹才掏钱为我招的婿。”他抿了一下唇,继续道:“相公刚过来的时候,虽然对我无意,但仍然护着我,宠着我,没有一丝看不起我,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若是相公不背弃我,我的心一辈子都是相公的。”
“别人看我现在这样,觉得后悔没娶我,但若不是遇上相公,我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那个时候谁又会多看我一眼呢?说不得谈起林家小四,都要嘲笑一句‘那个嫁不出去的哑巴’。”想起往事,林元有些意难平。
沈岳眼神一动,摸着他的脸道,认真道:“是他们没有眼光。”
林元笑了笑,“若不是相公,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真不能说别人没眼光。”
“所以,在我心里、眼里,一辈子都只会有相公一人。”他认真道。
沈岳心里的酸意顿时消失不见了。
他将豆芽菜揽进怀里,顿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刚刚是吃醋了。怕我好不容易等着长大的宝贝,被人抢走了。”
林元的眼睛瞬间弯成的月牙,他一把抱住相公的背,幸福道:“不会哒,我的心永远都是相公的,谁都抢不走的。”
沈岳心里都快软成一滩水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低声叹道:“你快点儿长大吧,我想要娃娃了。”
林元一愣,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快点儿长大哒。”
夫夫两个达成了协议,心情都无比的好,于是就这么相互抱着,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人就起了床。
昨天晚上雪下了一夜,早上铺了满满一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张氏做饭,穆林和林宝烧火,林元和林高氏收拾要带的东西,沈岳则和林征一起把去年制的爬犁拿了出来,整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