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肯和林家几房闹翻,没人给她养老,也要几房不去追究你的责任。甚至在林盛针对林家,进而去县衙举报你们二房放火烧人的时候,还和你爹娘一起帮你脱罪。”
他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想不通了,怎么连林盛这个人渣你都能容下,就是容不下对你百般包容的奶奶,还有曾全力供你读书的林家?”
“你也别说谁又对不起你!”他举手制止了林泽开口的动作,神情平静无波:“我不想再听你那些屁话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是一直窝在书房里死读书,什么也不懂的书呆子了,你经历过不少风雨,尝过不少人情冷暖,若脑袋里还是你娘灌输的你是林家的顶梁柱,林家所有人都理所应当为你付出,所有人都欠你的那套想法,我觉得你还是别问接下来的问题了,因为那样会让你更难堪。”
林泽脸色难看:“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林元瞥了他一眼,将眼睛转向一边,不想搭理他了。
林泽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没忍住:“太子太傅当真在林家学堂任教吗?林家学堂不就是给乡下孩子启蒙的,太子太傅怎么会到林家学堂,你不会是诓人的吧?”
“还有那二万两银子的银票是你们几房凑齐的吗?你们几房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他手指握紧了栏杆,嘴巴张了张,自行得出了结论:“林盛、宋知礼在沙河县混了几十年,都没这人脉和财力,你肯定是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让我难堪,你绝对是不安好心。”
“你是不是觉得离了你这个‘顶梁柱’,林家只会越来越差?”沈岳忽然将目光投向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林泽嘴唇抖了抖,没有吭声。
沈岳唇角微勾:“其实林家学堂不止有那些,有太子太傅坐镇,学堂里现在有十几个秀才功名以上的学生,其中包括六个举人老爷,十几个秀才老爷,而且除此以外,县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都在林家学堂读书。学堂以外,林家还买了一千多亩地的田产,雇了几十个下人,拥有村里全部租户,外村人甚至有些也迁到了林家村,租种林家的田产。”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林泽
不愿意相信,激动道:“林家村明明是个又穷又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外人想去?而且,林家一个破落户,又没有人中举做官,怎么可能会有官场上的人脉?你们绝对是骗人的。”
“沈村长还真没骗人。”一直跟在囚车旁边压阵的一个长脸衙役骑着马,闲闲道:“这整个沙河县谁不知道自从沈村长掌管了林家村,林家村就大变了模样,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我们兄弟去年在京里的时候,就听说过沙河县林家村的名头,因为林家村的精油在京里卖的非常火爆,达官贵人们都纷纷抢购,普通人就是有银钱都买不到。年底到了沙河县就想去林家村看看,正好元宵节的时候县令大人想到林家村私访,我们就陪着他去了,然后就见识到了林家村办的花灯节,你还别说,真的挺热闹的,县令大人都称赞说比县里的花灯节办的好。”
“是吧,我也觉得。”囚车另一边一个衙役接上话,笑道:“听说林家村每年二月底到七月底到处都是花海,非常漂亮,咱们兄弟这一趟结束,就去林家村看看花放松放松,顺便买些精油、油纸伞什么的,给家里邮回去。”
“行,要不是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我都想让自家娘子过来看看花了,她最喜欢这玩意儿了。”长脸衙役笑道,同时冲沈岳拱了拱手:“到时候就麻烦沈村长了。”
“麻烦啥。”沈岳摆了摆手,笑道:“大人们有空就多去林家村转转,咱那儿偏是偏了些,但风景秀美,乡风淳朴,道路通畅,干净整洁,最适合游玩放松心情了,嫂子们孩子们若是有空,就也把他们接过来玩玩,到时候吃住我全包了。”
“哎,这怎么使得。”长脸衙役忙道:“不用如此。”
沈岳笑道:“怎么使不得,这一趟大人们是为我林家来的,一路辛苦,我心里能不清楚?能不惦记着恩情?所以等回去了,大人们尽管去林家村,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众位哥哥们。”
“哎,论到底还是元哥儿和小草哥儿救了我们,我们也没做什么,其实最应该说感谢的就是我们……”长脸衙役还想推辞。
“那不得了,那就说明这情谊已经结下了,哥哥还是不要外
道了。”沈岳笑。
“行了老胡,就你那张嘴,你说得过沈村长?”许衙役骑着马从前面过来了,冲沈岳拱了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到时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