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赞道:“不错。”
焦糖瓜子因为用了红糖,林高氏一直耿耿于怀,听到沈岳如此交代林宝,顿时皱眉,语气不悦道:“那么贵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那些小崽子们。”
林宝笑容倏地消失了,他脑袋一缩,躲到了张氏身后。
沈岳:“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者草编生意之后,我想做些焦糖瓜子售卖出去,现在也只是让喜欢零嘴的孩子们帮忙宣传一下。”
林高氏道:“草编包成本低,就算赔也不会赔多少钱,但红糖价高,你做瓜子生意风险太大了,家里没那么多钱可以造,反正我绝对不同意。”
说完,她就沉着脸扭头进了堂屋。
沈岳有些无奈。
在制糖技术落后的异世,红糖确实贵,他算了下成本,加上香料,一斤焦糖瓜子光成本就得差不多10文钱,家里半亩左右的葵花籽大约有200斤,制出来成本就得二两银子。
但是这东西在林家村方圆比较稀少,应该是可以卖出价钱的。
沈岳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江平府这边是没有种葵花的,是张氏的弟弟张贵常年跑商,偶尔遇到稀奇的东西,都会给自家姐姐带点儿,才把葵花籽带到了江平府。
张贵上一年带了一公斤生瓜子,说开花特漂亮,张氏就把生瓜子给了豆芽菜。豆芽菜非常喜欢花,就硬扛着林高氏的骂声,在院子里种了半亩。
开花的时候金黄的一片,确实漂亮的紧,林高氏、冯氏等女眷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非常喜欢的,但花卸了之后,他们却不知道那花盘要如何处理,为此林高氏没少拿手指头戳小哥儿的脑袋,说他不会过日子,就会瞎糊搞,浪费地方。
沈岳了解了情况之后,就想把家里那两百斤的瓜子给好好处理了卖出去,来赚上一笔。
只是,草编包还好说,成本低,一两多银子就可以周转开来。瓜子可得至少二两,这还是制作成本,后期的售卖也是得考虑成本的。
沈
岳原本想着,趁编织技术培训时期人来人往,一批批的将焦糖瓜子制作出来,卖卖瓜子这些小零食什么的,但现在林高氏不同意,沈岳也只能等时机了,现在家里的钱确实不够折腾的。
林高氏和张氏都回屋去拿钱了,沈岳想了想,也回了自己的小屋。
谁知道一掀开帘子,就发现豆芽菜正在哼哧哼哧地给梳妆台挪位置,而他最心爱的宝贝钱罐子放在踏板上,孤零零地待着。
沈岳上前一步扶住梳妆台的边沿,问豆芽菜:“挪它干什么?”
豆芽菜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后,见没人,便眼带炫耀和小兴奋地冲沈岳眨眼。
沈岳一头雾水,只好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手一伸,一把抱起了梳妆台,“你放手吧,我把它搬走放旁边。”
梳妆台非常小,上面的竹筒插花、针线筐都已经挪到了踏板上,沈岳很容易就将它搬了起来。
待他将梳妆台搬开,一回头就发现豆芽菜蹲在墙角,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岳听到呼哧呼哧刨土的声音,在豆芽菜旁边蹲了下来,打算看看这小家伙在干啥。
头刚探出去,刨土的声音就停了,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得意和骄傲。
“给你。”豆芽菜无声地说了句话,将手里的东西往沈岳跟前递了递。
墙角的光线太暗了,沈岳这才发现,豆芽菜脏兮兮的手里是一疙瘩银白色的金属,沾满了灰。
沈岳愣了一下,在豆芽菜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捏过了那块银子。
他估摸了一下,大约有一两半。
沈岳惊讶,“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豆芽菜明亮的眼睛闪躲了一下,之后忍不住似的,又看向了沈岳,抿了抿唇,认真比划道:“一部分是我自己赚的,一部分是爹之前给我准备的嫁妆压箱银子。”
只是后来没嫁成,招了婿,爹让他把银子收起来,不让娘知道。
爹还说,若是招的赘婿对他不好欺负他,就可以随时把人踹了,拿着这些银子也能重新开始,若招的赘婿对他好,他也喜欢,就不用再计较别的,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钱拿出来一起花。
他的眼神似羞涩似得意,伸手比划道:“都给你!你想干什么就干
什么,我有钱着呢。”
不知道为啥,沈岳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包养了的错觉。
不过,手里有银子他很快乐,终于有自己的小钱钱可以随意支配啦。
他忽略了现场的诡异感,二话不说,手指一攥就要把银子收起来。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沈岳手指即将合上的那一瞬,豆芽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从他手中抢过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