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转头跟林高氏道:“娘,这还只是开始,就搞这种货出去了,不拿钱回来的幺蛾子,咱们几房可是投了钱,起早摸黑下了死力的,编的包让二房拿去卖,难道以后能不能赚钱,还要仰着脸壳子,看二房能不能拿钱回来?”
林高氏原本还糊涂着,现在听沈岳一说,立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买稻草就花了750文,这些投入全是他们出,二房啥都没出。他们自己在村里卖包,供不应求,一下子就卖了一千文,而拿着大半草编包出去的二房,虽嘴上说生意好,竟然一个铜板都没带回来,不但如此,还继续要草编包,那他们下次要是还拿不回来钱呢?
他们累死累活的,原本很容易就能赚的钱,被二房这么一搞,钱没影儿,能不能拿回来,还要仰赖没投钱,压力最小的二房?
而且冯氏的兄弟们跋扈吝啬,钱要起来非常麻烦,最后能不能要回来都是个问题,这个隐患确实挺大。
林高氏虽然喜欢冯氏附和她,顺从她,但并不代表她不了解冯氏及她兄弟们的性子,于是立马板起脸道:“既然之前定了规矩,那今晚必须把钱拿出来,不然以后谁都这样,家里的生意哪里撑得起来。老二,我知道你房里有些钱,拿……”林高氏沉思,闷头算账。
“娘,二十五文一只包,六十只总共是一千五百文,中饭晚饭给二哥一家补三十文,卖一只包给他们提成提成两文,加上他们编了十二只,算下来拿一千零七十四文给我们就成了。”沈岳适时插话。
“对。”林高氏一拍脑袋,“一千零七十四文,现在就去房里取,之后要回来的钱就算你们的了。至于提价销售的部分……”
林高氏犹疑,下意识看向了沈岳。
泽儿读书需要钱,她心里还是偏向二房的,希望二房能多分点。
沈岳无所谓地点头,“就算二哥他们做生意有道吧。”
林高氏顿时松了口气,她提醒还坐在椅子上的冯氏,“二房的钱是你管
,你去拿来让大家分了吧,时间不早了,别磨蹭了。”
冯氏黑着脸,根本没想到一向给他们二房搂钱的林高氏竟然去支持赘婿了。
她以为话一说,林高氏就会偏心二房,把这一千多文钱给模糊掉,后续慢慢麻痹大房和四房,直到他们觉得再也要不回来,不再要了为止。
谁知道事情朝着她未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去!
这个死老太婆,太不可靠了!
她咬了咬牙,忍着怒意,堆起笑道:“娘,二房屋里没那么多钱,泽儿前些天走的时候,带了不少走呢。”
林高氏一听林泽的名字,就有些心软,“要不,你把家里还剩……”
“娘。”沈岳打断了林高氏的话,淡淡道:“林艳明年春天出嫁,二房不是放言已经给她准备了二两压箱银子吗?那个拿些出来凑凑,总是够的。”
沈岳看了眼频频打呵欠的豆芽菜,不耐烦道:“距离林艳出嫁那么长时间,有二嫂在,她舅家总能把钱给了的。但是我们的生意不等人,做商标的布马上就快没了,还得去买,一买就是几百文,别说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这一天天的都是在往里面投钱,手里必须得有足够的银子周转,不然周转不下去,我们投的钱就全打了水漂。”
林艳本来一直躲在冯氏身后,当下却是急了,“奶奶,不能这样,那是我的嫁妆压箱银子。”
她狠狠地瞪了眼沈岳,“叔叔,你要钱问我爹娘要就是了,打我嫁妆的注意,算什么男人。”
沈岳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只淡淡地看着林高氏。
林高氏被沈岳那颇具压力的目光盯着,不得不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拍板,对冯氏道:“生意这段时间确实比较急,二房的先把钱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吧。后续等你问兄弟要来了钱,就再给艳儿补上。生意若是正常,总归是赚钱的,到时候手头宽裕,二房再给艳儿加半两压箱钱应该也不是问题。”
林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顿时闭上了嘴。
冯氏脸色超级难看,但一屋子人全直勾勾地等着她拿钱,连原本说要支持的林艳都哑火了,没人为她说话。
想到原本可以借口兄弟那里钱不好要,进而昧下一千多文……
而现在煮
熟的鸭子还没到手,就飞了,冯氏气的只想吐血。
都是沈岳这个赘婿搞的鬼!
冯氏狠毒地瞪着沈岳。
沈岳挑了挑眉,淡淡地回望,“二嫂快点儿吧,明天你们二房不干活可以,我们可是投了钱的,明天得早早起来干活呢。”
林高氏早就有些困了,沈岳一提醒,她立马就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催道:“快点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