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农忙时候,别的时间都是在镇子周边做些运输生意,一天平均下来也能赚个二三十文钱,日子慢慢就有起色了。
这次也是感激沈岳提供的机
会,所以什么都没想,在把自家地种好之后,套上牛车带着农具,闷着头就来林家了。
沈岳了解了前情之后,顿时哭笑不得。
这位赵哥可真是……
沈岳心里感慨万千,虽然世上斤斤计较的人很多,但老实心善懂感恩的人也不少。
“大哥真是只恩图报,义气。”沈岳真心夸赞,手放在赵闯肩膀上,又感慨地拍了拍。
赵闯摸了摸脑袋,憨笑一声,接着真挚又诚恳地道:“哪里哪里,是沈兄高义才是。”
两人正面对着面,真心实意地商业互吹呢,豆芽菜蹬蹬蹬地跑了过来,他也不好好站着,一只胳膊搭在沈岳肩头,跟个二流子似的,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赵闯,非常不礼貌地比划道:“这位是谁呀?”
沈岳虽然听不到他的语气,但看他神态,就知道他的不礼貌是故意的,顿时皱眉。
他收回放在赵闯肩头的手,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豆芽菜一通打量后,犀利的眼神顿时变得惊奇了起来,“哎,原来是这位大哥,上次三哥是他送回来的。”
他松了口气似的,只是比划完,又重新把胳膊搭上了沈岳的肩头。
沈岳比他高了至少二十公分,所以日常总在心里叫他豆芽菜,现在见他胳膊又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坠的难受,不由得嘴角抽搐。
这豆芽菜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点儿大张旗鼓的黏糊。
只是肩膀吊着矮冬瓜太难受了,沈岳也没多想,面无表情地把豆芽菜的胳膊拉了下来握在手里,不让他再作妖。
豆芽菜顿时不高兴了,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出来,立马眼神控诉沈岳,“放开我。”
沈岳道:“你老实点儿。”身为矮冬瓜就不要妄想高攀他的肩头了。
“好吧。”豆芽菜瘪了瘪嘴。
旁边看两人互动的赵闯一头雾水,满脸迷茫。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小哥儿对他有些敌意。
沈岳见他茫然,以为他是看不懂豆芽菜的手势,忙给他解释,“元元在说上次是你送三哥回来的事。”
赵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沈岳见快中午了,便给豆芽菜道:“赵哥把牛和农具拉来了,下
午要帮我们种地。今天中午要做顿好的招待赵哥,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和大嫂去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去帮你。”
林元倏地瞪大了眼睛。
沈岳见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觉得有点儿可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去吧。”
等林元晕乎乎地进了厨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误会了什么,脸一下子爆红了。
院子外边,沈岳又把赵闯介绍给了林家人。
大家原本都以为车夫是在做生意呢,也就没怎么打招呼,等沈岳告诉他们赵闯要帮他们耕地,所有人都震惊了。
冯氏怀疑道:“真不要钱吗?你不会这么……”傻吧?
“冯氏!”林高氏立马打断了冯氏的话,眼神警告地看着她,见冯氏一哆嗦老实了,她才眼神复杂地看向赵闯,“那就麻烦你了,赵小哥。”
赵闯是个老实宽厚的性子,摸摸脑袋呵呵一笑,就把无形的硝烟给戳飞了。
中午沈岳把腌的咸鱼拿出来一条,又切了三斤肥瘦相间的猪肉,配上土豆、青椒、蘑菇等素菜,做了十几道菜,众人大快朵颐,饱餐一顿。
下午全家人也不编草编包了,除了林如松和林宝留在家里看家及应对来买包的人,所有人包括张贵这个客人都下了地,跟在后面把犁翻出来的大土块敲碎,撒农家肥。
众人合力,一个下午,林家就整好了一亩地。
赵闯因为不放心家里的老母亲,赵家村又距离林家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在太阳还未落下,便提出要回家。
沈岳知道他的情况,也没多加挽留,送上做午饭时备下的葱油饼,便把人送出了林家村。
张家村因正好在林家村和赵家村之间,张贵便搭了个顺风车回去。
看着茫茫田野上忙碌的人们,沈岳擦了把脑袋上的汗,说道:“明天赵哥会一大早就过来,为了不耽误事儿,咱们趁着天没黑,拉些农家肥过来,省的明天一早手忙脚乱的。”
这是沈岳自来到林家后,第一次下地干活儿。
林高氏见他勤劳,还是挺满意的,于是道:“可以,那林元、张氏……”
“娘。”沈岳打断了她的话,“拉肥也不需要多少人,元元、大嫂就跟你一起回家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