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女学生的生魂一直在围墙外游荡,专挑一个人走的男生下手,而且都是男生……”
“嗦嗦嗦嗦……”
来了——
蒋义猛地回头,白色在眼前扩大。
“啊!”短促的一声轻呼后,蒋义感觉自己膝盖被怼了一下,迫使他屈膝,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完了完了,蒋义觉得自己要凉,危机之时蒋义下意识地喊了一嗓子:“邵炀——”
“在。”
熟悉轻柔的声音穿进耳朵里,蒋义愣了。
下一秒,蒋义腰间一紧,半个身子被包围住了。
“……邵炀?”蒋义怔怔盯着前方,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只有一个保安室里有幽黄的灯。
“在,”邵炀嗓音里含笑,环住蒋义的腰,捞着蒋义没让蒋义瘫下去,“你怕鬼?”
蒋义:“怎么可能!我会怕鬼?鬼来了我一拳一个!”
邵炀闷闷笑了一会儿,忽然噤声。
蒋义:“怎、怎么了?”
邵炀低声:“嘘,我后面好像有东西。”
“不、不是说,专挑独身的男学生下手吗?”
“……”
蒋义颤声:“你、你说话啊……”
邵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不是不怕鬼吗,怎么还结巴了?”
蒋义这才反应过来邵炀这是在哄他玩,浑身血液冲到头顶,整张脸都热得发烫,肩肘往后一撞,把人撞开:“滚。”
“我来保护你,还这么凶呢?”邵炀被撞开后,双手一摊,轻笑着问,“这么怕,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走?”
蒋义下班收东西的时候,邵炀又开了第二部 恐怖片,只看了个开头,他就没去叫邵炀自己走了。
他心跳得飞快,硬着头皮道:“为什么等你?”
邵炀嘴角还挂着笑,眯了眯眼,故作受伤道:“同学爱呢……”
蒋义冷冷回头,大步往校园内走去。
邵炀悠悠跟上,拖长调:“等等我——”
“不等。”
“等等。”
“不。”
……
宿舍还没熄灯。
蒋义在门口就听到了争吵声,吵得很厉害,“乒铃乓啷”地,似乎还动了手。
蒋义不安地转开把手。
宿舍内,孙宇脊椎抵着桌子,旁边躺了一张椅子,他梗着脖子,一脸孤傲地瞪着宿舍里的另一个同学李蒙。
李蒙高举着凳子,一脸愤怒:“你给老子把被子洗干净!”
孙宇嚣张到:“你被子脏了关我屁事,谁知道你怎么晒的,别是往上撒了泡尿来污我。”
“我□□妈!”李蒙眼睛都红了,显然两人已经僵持了很久,他一下子被孙宇点燃了怒火。
马可波两步过去把李蒙拉住:“别激动别激动……”
“我跟他心平气和聊他什么态度,”李蒙炸了,“他鞋子不洗干净,水也不滤干?水全特么掉我被子上?”
孙宇嗤笑:“是你自己把被子晾那,不长眼怪谁?”
“艹,老子先晒的被子,你那鞋子上沾了墨,老子被子还能用?”
蒋义一惊:“墨,什么墨?”
李蒙:“他鞋底有墨,要洗也不洗干净,墨全掉我被子上!根本没办法睡人。”
蒋义沉声:“什么样的墨?”
李蒙看了蒋义一眼,大约是考虑要不要给蒋义看,继而回床位把自己的被子拖了出来。
那张被子上面有不少黑色的痕迹,那些痕迹是湿的,零零散散呈水滴状分布在被面上的各个角落,或深或浅,一看就是刚沾上去不久。
蒋义敛眉:“这是他鞋子上滴下来的?”
“对,”李蒙点头道,“鬼知道他鞋子去哪里踩了,全是墨还不洗干净,一个宿舍的我他妈忍了他太多次,这次太过分了,这墨都沁到我被芯里去了,我就这一个被芯!他什么态度,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么?”
蒋义:“他鞋呢?”
“还晾在外面。”
孙宇重重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蒋义瞥了眼孙宇,去了走廊。
夜色已深,天很黑,但还是能看到一双鞋挂在阳台上,水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
蒋义用衣杆把鞋子取下来,再拿到宿舍灯光下一看。那双鞋中间一只的鞋底很脏,虽然洗过了,但洗得极其不用心,还是有很多墨在上面。
最吸引人的是,那鞋底印了许多四瓣花纹。
跟多媒体教室窗框上印着的那枚四瓣花如出一辙。
蒋义捏着那双鞋,看向孙宇。
孙宇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突然接收到蒋义的视线,脸上的笑慢慢化去,磕磕巴巴道:“你……你看毛看?”
蒋义拎着鞋子走过去,鞋子上的水还在滴,乌青色的水滴顺着蒋义的路径一路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