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原本待会她还有个会要开, 被这黄玲一搅和, 时间只能往后推了。
上次的事,就是因为这个黄玲满嘴谎话, 所以害她的也误会了沈同志。
这次, 赵主任没有先下定义,而是先语气平和的,先问一下沈同志是什么情况。
毕竟她也是刚知道,这位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的沈同志怀孕了, 才两个多月, 胎儿不稳, 且受不得刺激。
思及此, 她的语气越发温和起来。女人怀孕, 那可是大事,革, 命事业也是需要下一代继承人的。
就连主席都说过, 妇女能顶半边天,还特意给孕妇统一提高了伙食标准, 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继承人出生。
黄玲像是找来了靠山,站在一旁笑着:“沈姐姐可别怪我,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怀孕的女同志都是要跟组织报备的,我这刚去看望完你,然后就去找了赵主任。”
“我跟赵主任来这, 也是出于组织对你的关心。”
一番话,黄玲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沈舒苒不说句感谢,都对不起她。
沈舒苒冷着一张脸盯着她,随后语气平和的跟妇女主任解释道:“赵主任,我是结过婚的,家里从小给我定的娃娃亲,组织上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所以我也并没有告诉其它人。”
赵主任诧异了,毕竟沈舒苒实在是像新女性,她以为,这样的新女性是不会随便跟人结婚的,尤其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我来延安前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我们两人观念不合,他是个极其霸道的人。虽然对我很好,可我并不喜欢当一只笼中鸟,这个孩子便是他的。”
赵主任叹了口气,倒是有些同情她,封建婚姻害人。就连沈同志这样的人都没能幸免,也是让人唏嘘。
于是她握着沈舒苒的手开始表态:“沈同志,这也怪我,没能调查清楚就来找你。实在是组织上对乱搞男女关系抓得严,你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便没什么事,你且安心养胎吧。”
沈舒苒表情已经凝重,她开口道:“赵主任,是谁跟你说我未婚先孕的?是黄玲吗?知道我怀孕的原本就没几个人,她这样说就是在故意造谣生事。”
“我因为前夫的事伤透了心,至今还没缓过神来,她成日里将我当做假想敌,总觉得我会跟她争抢刘干事。
上次还闹得人尽皆知,我现在走到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人家都说我抢黄同志的男人。
这次又是这样,明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就跑去跟你告状。
我实在是想不通,莫不是造谣生事的成本太低,所以让黄玲这样的人成日里无事生非。
上次也就罢了,看在大家都是革命同志的份上我也就忍了,这次可不行。 ”
沈舒苒态度强硬,赵主任也恼火,她当妇女主任这么多年,人人都夸她。要不是因为黄玲,也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赵主任,我这次被学生送到医务室,就是因为黄玲又来学校门口找我。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言不合便动手推人,学生们都能为我作证。”
“虽然她当时并不知道我怀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就是罪魁祸首!冰天雪地的,才刚下过雪,我现在躺在床上静养都是托她的福。”
“赵主任,延安的妇女们都跟我说,您是这最为我们妇女考虑的,您说,黄玲该不该被处理。”
赵主任脸上挂不住了,她的脚都快被丢尽了。
黄玲忍不住反驳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要是真没那个意思,那刘大哥为什么天天都来找你,又是给你送早餐,又是让学校的领导们多照顾你。”
沈舒苒跟这样胡搅蛮缠的人,简直无话可说,她冷声道:“你也说了,是他主动来找我,腿长在他身上,我又如何能管的住?总不能拿根绳子将他绑起来。就好像黄同志你,不也成日里缠着刘干事不放吗?”
赵主任表情严肃,望着黄玲道:“黄同志,你现在就跟赵同志道歉,有事说事,你竟然还敢动手。你这是故意伤害,万一黄同志真出了什么事,保卫科会直接将你抓起来。”
黄玲慌了神,低声跟沈舒苒道歉。
沈舒苒并不接受她的道歉,随后又问道:“她的道歉恕我现在不能接受,赵主任,还望您能给我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
赵主任也不敢逼她逼的太紧,毕竟是个孕妇,又被黄玲弄的胎相不稳。
沈舒苒说得对,如果不好好处理黄玲,以后大家都会看样学样。
“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跟其它妇女干部开大会讨论处理这件事,你好好养胎,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