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没人看向他们, 沈鸢问:“看什么呢?”
“不是。我的锁还在吗?”裴凛背着包走到沈鸢前边。复活节他敲开巧克力蛋, 终于将刻着小猫的锁收归他所有,郑重地挂在背包上,时不时检查一下怕锁丢了。
“挂着呢, 没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沈鸢就成了帮裴凛检查锁的那个, “以后还有很多要送你的, 也这么挂着不怕沉吗?”
“等背不动再说。”裴凛转过身伸出手,沈鸢牵着他的手回家。
沈鸢将裴凛的锁挂在他的钥匙串, 在客厅和裴凛凑一块看剧本。他们的对手戏不多, 一段是开头恶毒后哥讥讽砍柴小伙穷酸土气,局势一时剑拔弩张,另一段就是结尾两人先一对一PK, 后和主角众混战, 最后恶毒后哥卒。
沈鸢任由裴凛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裴凛从后边拉他的睡衣领子, 最上边两颗扣子没系,他右肩膀露出来一片。
“咦?我怎么才看到?”裴凛接着趴过去, 手指蹭过肩膀的一处。
裴凛指的是沈鸢的纹身,沈鸢回过手捏裴凛的脸, 正大光明调戏他:“你当然才看到了, 按照我们那几次的位置, 你看不到不是很正常吗?”此刻气氛很好, 适宜亲密接触。
“是什么花啊?”裴凛佯装没听懂。
“鸢尾花,觉得好看就纹了。”沈鸢没说的是,鸢尾还是他的生日花,也是他名字的来源。
“嗯,好看。”裴凛归位翻开剧本,“我们先看剧本,一会对戏吧。”提议看剧本的是他,无心对戏的也是他,裴凛盯着某一行发呆,脑中浮想联翩。
沈鸢将裴凛捞回怀里:“你离我太远,我看不清的。”
“我困了,想睡觉,你看吧。”裴凛意欲挣脱,结果被制住。
沈鸢的胳膊禁锢着裴凛,不让裴凛哪怕有一丝动弹:“不行。你说过以后不口是心非的,是吧?”
听到裴凛乖乖承认,沈鸢惩罚似的收紧手臂:“那你为什么欺骗你老公?”
“老公,我错了。”裴凛在外边依然叫“学长”,“老公”对他来说是个私人又暧昧的称呼,或者说带着浪漫缱绻的色彩,且是某些事情的前奏。
沈鸢松开裴凛,翻剧本到两人第一场对手戏:“好吧,我们继续看剧本,后边的要酝酿情绪,从简单的慢慢来。”
和他想象中的走向不一样啊?裴凛就像听歌听到前奏冷不丁被切歌,懵了一小会才答道:“啊,看。”
“这段看完了吗?”沈鸢指着一页结尾。
“嗯,看完了,也记住了。”“认真”听讲的裴凛点点头。
沈鸢每指一次裴凛都表示消化完毕,他一合剧本:“那来吧,我要验收你的学习成果。”
“果然是砍柴的,一身的土气,啧啧。你走两步的话,会引发沙尘暴吧。”两人站在客厅里,沈鸢化身恶毒后哥,轻蔑地看着对面的砍柴小伙裴凛。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的生活是我付出劳动得来的,不像你为了权势不择手段,花言巧语骗人进献给公主。”裴凛不甘示弱反击。
“大家各凭本事生活,我能骗到人说明我也付出劳动。你们这种人一边反对出身阶级,一边划定道德阶级,以为自己多高尚?双标罢了。”沈鸢讲出台词,真是好一段歪理邪说。
“你不过就是空有一身皮囊,心肠这么坏……”裴凛突然忘词。
“凭什么。”沈鸢提醒道。
裴凛脱口而出:“凭什么玩弄别人的感情?”糟糕,后哥是巧舌如簧的传销骗子,不是始乱终弃的感情骗子,他接错台词了。
裴凛偶尔流露出口是心非,上次又骗他进浴室,拐弯抹角就是想开车,沈鸢明白,裴凛在通过改台词暗示他。沈鸢抛掉原台词即兴创作:“怎么,砍柴的羡慕嫉妒他们?”
和他走马观花看到的台词不一样,裴凛猜是角色扮演。正合他意,裴凛扭过头:“我没有!”
“毕竟你是穷人,我是贵族,想攀高枝的话就直说,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要看看你的资质。”沈鸢一步步逼近。
裴凛转身在空气中焦急地寻找着:“我的斧子呢?”等他转回去,两人刚好面对面。
“太晚了。”沈鸢抚摩着裴凛的脸,擦掉并不存在的灰尘,“没想到小脸擦掉灰之后还挺漂亮,怪不得挑没人的时候送上门。”
裴凛同样环视着四周并不存在的护卫,像是被护卫们震慑到一样向后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把你送给公主的,我会留着自己慢慢享用,享用很久很久。”沈鸢扛起裴凛走进卧室。
“放开我!”裴凛虚张声势一路挣扎起来,最后毫不意外被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