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新乔刚进教室就看到了显眼的纸箱， 沈鸢指指箱子：“你不是说演出当天要拍照吗， 我舅舅昨天刚回国，我找他帮忙带回来的，这个型号国内还没上。”
洛新乔的女朋友参加了戏剧艺术节， 在《哈姆雷特》中饰演奥菲莉亚。奥菲莉亚落水的那场戏（注），准备的摄像机正对舞台， 拍不到从演员上方看到的画面。
这一部戏剧采用3D投影营造舞台效果， 且不说用摇臂录制画面会破坏观众的视觉体验，光是摇臂的长度就不能搬进场地。
奥菲莉亚落水的一幕具有悲剧之美， 拍不到着实有些遗憾。沈鸢和洛新乔想到了一种便捷的录制设备， 那就是小型无人机，到时候无人机从演员入场的地方起飞拍摄舞台，高度合适的话观众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那我赶紧取消订单， 趁没发货。”洛新乔摸出手机。
颜星早早为艺术节备好戏服， 主角们的戏服需要根据演员进行微调， 彩排的时候只拿道具。公布选角后第五天就是第一次彩排， 彩排前一天拿到道具武器，方便设计最佳的打斗招式。
沈鸢握着他的道具佩剑， 剑身随着他的出剑动作而微微震颤。
裴凛在摆弄手中的斧子，沈鸢问：“要不我们过几招试试？”
“好啊， 就演最后我们一对一那段。”裴凛应道。
沈鸢作势向裴凛刺去， 他一出剑， 剑身抖来抖去， 没等剑尖到裴凛的攻击范围内就收了手。
“我感觉它抖得很厉害，还太轻，这样也掌握不好出招力度，容易很浮夸。”沈鸢想换成沉一点的剑。
“要不就换成沉一点的，或者用把真剑。”颜星查看道具剑，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又询问其他主角的意见。
后哥艺高人胆大，接连挑翻砍柴小伙、灰男孩甚至公主的武器，意图强取豪夺，面对神奇魔法和弓箭手依然无所畏惧，最后被弓箭手射死。数箭齐发和小仙女的魔法通过投影就能实现，和沈鸢有对手戏的主角里，裴凛与他对打的戏份最多。
裴凛对比两种武器，考虑到演播厅的大小，建议道：“斧头太小了，打斗起来效果不太好，我想换大一些的武器。柴刀怎么样？”
“行，为安全起见，就换成有分量的，不开刃，表演的时候音效夸张一些就好。”颜星列下要重新购买的道具。
彩排当天，颜星力求完美，第一次彩排就开启投影，并将试妆提前。舞台妆要比日常妆容浓得多也夸张得多，这样在打光下才能显出效果。
裴凛因饰演砍柴小伙，脸上被化妆师涂得黑了些，以突出角色外表的灰头土脸，顶着妆容完成整个彩排过程。
沈鸢压住笑意和裴凛对戏。彩排结束后，裴凛忙不迭卸妆，沈鸢给两只手都忙着的裴凛递化妆棉：“别擦那么狠。”
“真的好黑哦。”裴凛刚看完彩排视频，视频中灯光一打，他充其量是脸上有点灰，一到化妆间照镜子就打回了原形。
等裴凛腾出手接化妆棉，沈鸢的手收了回去，自己靠近裴凛给他卸妆，在他耳边低声说：“没想到小脸擦掉灰之后还挺漂亮。”
裴凛也小声回道：“这是我唯一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
“那晚上继续对戏？是这个意思吗？”沈鸢擦脸的动作放缓。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也变得暧昧起来，裴凛握住沈鸢的手：“是。希望沈老师多多指点我。”
沈鸢当然是回答“会的”。
沈鸢在和裴凛练习剑和柴刀的对战时，想到家中有把差不多规格的剑，只不过是开过刃的，就说要拿给裴凛看看。彩排耗时久，尤其戏服改好分发给演员之后，每次彩排包括群众演员也要上场，整个流程和正式演出无异。
直到演出前一天，沈鸢才回家拿到剑。两人定好回宿舍住，裴凛晚上要和颜星一起整理道具，出门之前沈鸢刚回来。
沈鸢刚认出了颜星后排座塞满戏服的车，向裴凛递过剑：“我上来的时候看到颜星在楼下，剑你就顺便拿回去吧，演出结束之后再给我。”
“好。”
《灰男孩》和其他社团的剧互换了演出时间，提前一天上演。候场区，沈鸢指着裴凛灰头土脸的砍柴小伙造型，这次没忍住笑：“更像傻蛋了。”
之前试妆效果不理想，化妆师又给裴凛涂上一层粉，他靠近假意威胁道：“你再这么说我就强吻你，弄脏你的衣服和你的脸。”
沈鸢偏过头吻了一下裴凛：“不错，嘴上没灰。砍柴小伙为了有机会攀高枝，还不想被好朋友灰男孩发现，特地弄成这样，还是很努力的。”
“那你再让我攀一次。”裴凛也想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