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我已经半年没说过梦话了,您可以调监控,能不能放我回原来的地方?”楚狄问狱警。
“这个我们没法做主,需要先请示。”狱警说。
狱警请示的结果是再观察半年,确认无事可以先调回。
楚狄在纸醉金迷和阶下囚来回切换的状态下,又过了半年,就连白天眼前也会浮现梦中的场景后,终于通过批准回到原来的囚室。对楚狄来说,关押在狱中本就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更何况连同监狱的犯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这样的日子少说也有几十年要过,在他眼中真真是度日如年。
不得不说沈鸢提出的,注入记忆旷日持久循环播放的模式很有成效,梦境和现实的差距太大,楚狄在潜意识中早就将它当成真的,时间越长,楚狄对监狱生活就越仇视。
“你他妈瞎了吗?”这天楚狄在做工时被旁边的犯人不小心碰了一下,他五官扭曲,恶狠狠威胁道,“你活不过今晚上!”
“砰!”见对方毫无反应,觉得被轻视的楚狄掀翻手上的活计,被周围的犯人制住,后果就是他的观察期又被增加半年。
一年观察期结束,回去的第一天晚上,附近囚室的怒骂声此起彼伏。
“妈的,有完没完了!”
“滚回去!”
楚狄从梦中惊醒,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愤怒的眼神让他暴躁万分。
梦境在他脑中不是“暗示”,成了既成事实。他的生活本来就该是那样的,只是现在身陷囹圄而已,要不然怎么会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呢?一定是冤枉的。楚狄大喊起来:“狱警!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监狱内顿时鸦雀无声,瞬间又响起议论声。
“他疯了吧?”
“我看像。估计那事做多了连带脑子坏了。”
“妄想症吧?”
楚狄拍打着囚室的栏杆,笑容狰狞狠戾,无视前来的狱警们:“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然后,他被狱警们带到一间更偏僻的囚室。
“我们打报告请示一下,尽快给他做精神病检查。”狱警说。
楚映和楚狄的户籍还落在同一处,楚映递交申请在第二天上午来到监狱探视。
楚映拿起专用电话,另一只手手背朝向楚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它有个通俗易懂的别称,叫“鸽子蛋”。
楚映端详着手上的鸽子蛋:“我后天就要和温曜结婚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办婚礼,昨天已经领了结婚证哦。这是他送我的结婚礼物,”楚映刻意停顿,“里边最不值钱的一样。”
在楚狄咆哮之前,楚映笑着拿远手中的话筒。
他不稀罕!那明明是他以前都不会正眼瞧的,有什么了不起?楚狄恨恨地坐在椅子上,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嫉恨的眼神要将楚映吞噬。
“还要多谢你,把我卖给他,我才能找到这么好的爱人,我这种新婚的人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那就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每天做着跟继承人交往的美梦吧。”楚映轻笑出声,“我也听不得恶毒的话,先走了。”
“你说什么!回来!”楚狄如同一只撕咬着负隅顽抗的野兽,欲冲出去时被狱警制住,移到对他这种犯人专用的椅子上。当然,他就算冲过去也根本出不去的。
监狱效率极高,随后楚狄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检查,检查结果是他符合精神分裂症的典型症状。
“疯了?早知道我就早点把户口迁走。不过你就得去医院看他了。”楚映得知楚狄转移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消息,对沈鸢说。
“没关系,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沈鸢翻看着结婚证,“新婚快乐,宝贝。”
“我有个问题,”楚映躺倒在沈鸢腿上,“你还没告诉我,刚见到我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气质很干净,很纯,”沈鸢捉住楚映揉乱他头发的手,想了想说,“就很奇怪的觉得像一只雪梨。”
楚映顺势搂住沈鸢的脖子,起身去蹭沈鸢的脸:“那现在呢?多汁的雪梨吗?”
“你……这些话你跟谁学的?”沈鸢轻轻捏了一下楚映的腰。
“我看你挺喜欢听这种话的,怎么一到白天就装没听过。”楚映夺过结婚证扔到床头柜上,去没收沈鸢的衣服。
“我喜欢,我喜欢。”沈鸢放弃反抗,“你随便撕。”为了方便楚映没收他的衣服,他在衣柜里的一排衣服上都剪了小口。
第二天,沈鸢以楚狄“儿子”爱人的名义来到精神病院进行“探视”。
想来想去,能恶心到楚狄这种脸皮极厚的人的,还要靠直白的炫耀——楚狄原剧情里也喜欢炫耀,最讨厌别人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