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也难辞其咎,真没脸见将军。
柳父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平衡一些,隐约的一点怨念也没了,把将军走以后将军府发生的事告诉赵玉江。
“贱人,毒妇。”赵玉江听完,恨恨的骂个不停,“没想到她是害了少爷,才会向将军污蔑你,并言辞灼灼的说少爷过世了。”
“为自己找出路。”柳父眼神冰冷,没想到里面隐藏的事情竟是这样,“什么事做不出来。”
“唉!”赵玉江叹息:“没想到错过这么多年,苦了柳兄和少爷。”
“苦的是将军。”柳父道:“父子分离,又以为天人永隔,将军是怎么度过这么多年?”
柳父说到这里,隐约明白将军为什么没有派人寻找自己,问清楚这件事。
不光是怕他连累自己,可能也有怕自己会自责请求将军责罚,亦或是将军也怕控制不住情绪迁怒自己。
“熬呗。”赵玉江感叹。
他把这些年的事学给柳父,没有一点隐瞒,连怎么发现少爷还活着的事也说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少爷的夫郎。”赵玉江笑道:“没有他认识王管事,贱卖给他大棚的种植方法,要求适当的庇护柳家的事,将军还不知道少爷活着。”
赵玉江想想,一切真是机缘巧合,若是没有夏阳,没有王管事有心帮衬,就不会提到柳父和柳景文。
“也是阴差阳错。”柳父也感慨。
但与赵玉江的不同,他是知道自己一直不敢让人知道柳景文的事,以至于连府城一趟也不敢轻易踏入。
自然也不知道将军还活着的事。
他们就这么生生错过近二十年。
主要也是因为王氏的身份,是柳父不敢触碰的存在。
“若将军的妾室,不是知府的庶女,我也不用这么顾忌。”柳父道:“当时只想着她要害少爷,就把人救下偷偷带走,恐怕让她发现还活着的事。”
“你做的没错。”赵玉江道。
他们首要的都是保护少爷安危,对于知府这个庞然大物自然是躲的远远的,柳父做的没有错。
“少爷的眼睛好了?”赵玉江突然想起这件事,眼里全是笑容,略显神秘的道:“你可知少爷生父是谁?”
“谁?”柳父问道。
他也好奇多年,暗中做过猜测,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也是柳父一直隐藏柳景文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这个生父,是不是会善待柳景文,若是被发现会是个什么结果,这些事一直在他心里纠结。
“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赵玉江想到忠亲王的身份,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说。
柳父看看四周,发现很多道目光,隐隐带着好奇的看着他们,也觉得在这里不适合说这些。
赵玉江找来时,他正在地里干活,因为生他的气,也没把人请家里去,就是找一处离人远一点的地方说话。
“你等一下。”柳父道。
他往自己家的地里走几步,扬声喊道:“老大,你们兄弟过来。”
“哎。”柳老大应了一声,“知道了,爹。”
他和柳老二出了田地,向柳父他们走过去,心里也好奇找自己爹的人是谁?
赵玉江一身锦袍玉带,骑着马还有几个跟在后面的随从,一看就是非富则贵。
“爹。”柳老大和柳老二喊了一声柳父,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待柳父的指示。
“这是爹的多年好友。”柳父道:“给你们赵叔见礼。”
“赵叔。”柳家兄弟向赵玉江行礼问安。
“好好。”赵玉江“哈哈”大笑,“有几分你们爹的风采,一样的强悍有力,是条好汉子。”
他们兄弟长的像柳父,连魁梧的身材也与当年柳父年轻时一样,赵玉江看着他们相似的面容想到从前。
“若是从军也是一员猛将。”赵玉江道:“你们的锦绣前程来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混在泥地里。”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交给柳父道:“这是当年将军给你安家用的,让我交给你。”
柳父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想起将军走的匆忙,派人告诉自己书房里留了东西给自己,让拿回去安家。
“我知道。”柳父道:“当年将军离开匆忙,派人告诉过我,只是家里生活可以又没时间回去,就一直放在书房里没拿。”
后来出了事,他带着柳景文没回将军府就跑回柳家村,这个盒子自然与他无缘,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
“我与你们赵叔去办点事。”柳父看着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不用找我,办完事自然回家。”
“是。”柳老大应了一声。
他心里疑惑柳父做什么去,但是不敢问,只能点头称是,“爹若是外出,给家里捎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