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沈秋眠到底想到了什么,从脸颊到耳朵,又从耳朵到脖子,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
孟深闻看得怦然心动,忍不住低声道,“眠眠?脸这么红,刚才在想什么?嗯?”
其实孟深闻大致能猜到沈秋眠想到了什么,只是……他想听沈秋眠亲口说出来。
就如同前一世,他总喜欢听沈秋眠一点点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尤其是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
但沈秋眠的反应却有些大,“我什么都没想!”
“撒谎。”孟深闻笃定道。
沈秋眠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
不,说想到似乎不妥当,应该说,他前一世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
好巧不巧的,恢复的偏偏是……是……
虽然在知道自己和孟深闻早就以彼此的道心订下了道侣契约,必然会做某些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但知道是一回事儿,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样的,若是在一个较为私密的空间里,比如说在家里恢复了这些记忆,沈秋眠虽然会尴尬,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本应该是十分正经的书法展会,但自己却在想……想那种事情!
虽然恢复记忆是沈秋眠一直都期待的事情,但……
为了防止孟深闻再问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来,他把那粉嫩嫩的HelloKitty保温瓶塞进了孟深闻的怀里,自己取过主办方准备好的笔墨和宣纸,开始默写静心咒。
孟深闻一边转着手里的保温瓶,一边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一些?
看来,眠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较为亲密的行为。
但……孟深闻却巴不得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这可就有些麻烦了……”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沈秋眠,孟深闻喃喃道。
写字确实能让人静心,连着写了三四遍静心咒之后,沈秋眠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然而,等他停笔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站了一圈儿的人。
这是在做什么?
沈秋眠有一瞬间的茫然,他迟疑着道,“诸位,可是有事?”
“好字!”
“这一手行书,行云流水,畅意自然,实为上品!”
“只是看不太出前人的痕迹,不知这位小哥习字的时候,临的是谁的帖?”
沈秋眠愣愣地道,“孟……远宁。”
道出这个名字之后,不仅仅是围观之人疑惑,就是沈秋眠自己都愣住了。
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他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了几个画面,然而,再去回想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孟远宁?这人是谁?你们听过吗?”
“没听说啊?姓孟的书法家,难道是现代大家?”
“不是,市面上可没听说有叫孟远宁的人。”
“这古代的也没听过啊?”
“那总不会是从石头缝儿里冒出来的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小兄弟,你这幅字,卖不卖?”
这话一出,围观之人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这书法展会上的作品,确实是会卖的,但大都是展会的最后一天进行拍卖,不过,除了柳照柳老先生等人的作品,其他人的作品很容易流拍。
这人虽然写得不错,可是又没什么名气,大抵是卖不上什么价格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我乐意,人家愿意买就买呗,反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只是,众人还没散去,主要是好奇对方开价多少。
沈秋眠并没有怔愣太久,虽然仍旧对孟远宁有些疑惑,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看向了那个问卖不卖的人,歉意地道,“随兴所至的练笔,难登大雅之堂,不敢……”
话还未说完,就被柳照柳老先生给打断了,“连昊,你这老东西也来了?”
“柳老头儿,好久不见!”
柳照柳老先生健步如飞,抱住连昊就开始砰砰砰拍,那声音,听得周围人胆战心惊。
总觉得下一瞬,连昊就会被拍吐血。
而且……连昊?
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啊?
很快,就有人惊呼起来,“就是那位豪掷六亿,拍回了一幅唐代古画的连昊?”
***
连昊将柳老先生放开,感慨道,“一别多年,柳老头儿,你还是这么心黑手黑!”
柳照柳老先生也不甘示弱,“哼,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老了不少,就是这双眼,还是宝刀未老。”
“怎么?”连昊微笑道,“柳老头儿,你也看上了这位小朋友的字?”
沈秋眠乖巧地站在一边,等着柳老先生和旧友寒暄完毕,只是听到小朋友这三个字之后,唇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