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琴给她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起码比曲晓玲强多了,是个拎得清的。
“没事。”
钟琴摇摇头,显然不想多说。
江苒苒也知道自己和人家关系不熟,还没到了交心倾吐的地步,安慰了两句,让她有难处就和支书村长说,然后就去她们那边忙自己的了。
她们这批肥皂做的差不多了,等干燥成型切块就可以了。
江苒苒进屋,唐悦和李小叶正看着肥皂呢,俩人听到刚才江苒苒在外面问钟琴的话,就压低声音说:“刚那屋吵架了。”
“啊?”
江苒苒有些惊讶,那三个人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吗,还能吵架?
“是曲晓玲单方面怼钟琴,好像是要给肥皂里加什么香料啥的,钟琴怕出问题劝了两句,曲晓玲就吵吵起来了。”
当时唐悦正好出去倒水,听了一耳朵。
江苒苒笑了声:“她这是憋足了劲儿想要做香胰子啊。”
“可不,估计是她那个省城亲戚给来信了。”
唐悦说着,想到了什么:“邮递员这几天来咱村没有啊?我家里的信差不多就是这几天到。”
每个月差不多都是这几天到的。
“这两天也没见啊,等回头见到帮你问问。”
“好。”
曲晓玲跟王杰在村子里兜了一圈,把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采了个遍,囫囵拎了一筐子回来,开始分拣。
他们采到的一种紫蓝色的小野花比较多,怕香味混杂,就把紫蓝色的小花全摘出来,小火熬了两个来小时,熬成了浓浓的香水溶液,闻着那味儿,曲晓玲勾嘴笑了。
“行了,咱把这些加进去,再加点烧碱油脂中和一下,明天就差不多了。”
王杰当然是听她的,立刻照办。
结果等第二天一早来的时候,王杰傻眼了,曲晓玲也愣住了,本该析出固体硬脂酸钠的锅里,这会儿飘着满满一锅蓝不蓝、紫不紫的跟烂棉絮似得混合液。
两人都愣住了,后面跟进来的钟琴看到这情况吓得脸色都变了:“怎、怎么会这样?”
这一锅、这一锅全废了啊。
“这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曲晓玲像是被钟琴那一声给惊的醒过了神:“不对,这不对啊,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昨天都皂化的差不多了。
王杰这会儿也有点懵,但他也还算冷静:“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得想法子,要不赶紧重做吧。”
好在也不是今天就要成品,还有几天时间呢。
不能让李忠富和任国昌知道他们把这锅做砸了。
这么想着,他过去就要把锅端起来,想着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把这些处理掉:“我先把这些倒了。”
“你干什么?”
曲晓玲一把拽住他:“不许倒!”
“不许倒留着这些东西怎么跟村长和支书交代?”
“怎么不能交代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昨天还好好的,一晚上过去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曲晓玲一口咬定,当即嗷嗷起来。
江苒苒和唐悦正有说有笑的往大队部走,昨晚俩人聊的太晚,唐悦就在江苒苒家住下了。
这会儿俩人刚进大队部,就见任国昌和李忠富都到了,李小叶和苏向阳也在旁边站着,没见陆铮和李大磊。
院子中间,曲晓玲哭的泪眼婆娑:“村长,支书,你们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真的是被陷害的。”
听到这话,江苒苒还觉得新奇呢,谁会陷害她?
结果接下来,她就听曲晓玲这话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们分成了两个小组,难免也有比较竞争的意思,可昨天晚上我看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来了就变成这样,村长,支书……呜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边哭边说,苏向阳听得眉头皱的紧紧的。
江苒苒听到这话差点笑了,嘿,姑娘,你不知道怎么办就含沙射影啊?
还分了两个小组有竞争比较的意思,回头你就被人陷害了?
不等她开口,曲晓玲一抽一抽的,还从兜里把自己自己亲戚写个自己的那封信递给任国昌:“任支书,你看看,这是我省城日化厂的亲戚写给我的信,教我怎么做肥皂和香胰子,我制作的流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旁边的王杰也跟着帮腔:“是的,我们一开始还和苏副组长讨论过,苏副组长给我们提的原料比例单子还在。”
说着,他把之前苏向阳给他们写的材料比例的那张纸掏了出来。
任国昌皱着眉接过去看了看,又看向苏向阳,苏向阳点头:“这个比例是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绝对没问题,江苒苒他们那边制作的原料配比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