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帮原哥烫杯子。
真不容易,居然还有原哥说别人幼稚的时候。
“我忘了,”景仪平淡的说:“你也确实用不到。”
原竹听懂了。
他划着菜单的手指一顿,凉飕飕的瞪着景仪,景仪平静的望了回去,这一回幼稚的人就又变成了原大少爷。
尽管他确实打算翻过桌子去打破景仪的头。
原竹心想,今天他和景仪总有一个要死在这里。
孟从雪还在想刚刚的事,景仪的朋友说认识她哥,这其实不是什么怪事,因为她哥根本就和景仪是朋友。
她告诉孟从源自己要和景仪结婚的时候。
孟从源找景仪打了一架,这么多年朋友的交情也完全没有手软,两个人双双挂彩进医院,较伤比起来可能是孟从源要重一点。
但其实练过的那个人是孟从源。
他和妈妈申请了去国外,一去几个月都没有回来。
孟从雪这次出国比赛,刚下比赛场就去找了他,孟从源讨厌她带着和景仪有关的事物,更讨厌妹妹嫁给了自己的好朋友的事实,所以她特意摘下了戒指去找他。
只是他不肯回来。
如今,乍一听到孟从源的名字,还是让她有些心神不稳。
孟从雪垂睫敛目,思绪飘得很远。
就连原竹也不闹脾气了,担忧的望着她:“从雪?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从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景仪直接去抓她的手,孟从雪蜷了蜷手指,可没躲开。
任由他的大手包裹住她,孟从雪下意识去看他,他的眼神深邃而不见底,但能确认的是,此刻是满怀关切的。
原竹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他看什么都来气,连看眼前的筷子都要挑剔一番,恨不得根根都是一模一样的。
小助理怯怯的将烫好的杯子递给他。
原竹接了过去,冷笑,搁在桌上咚的一声响吓得他一个哆嗦。
小助理真怕原哥就开始发飙。
何必呢,跑来和人家夫妻两一块吃饭,不仅当了高度瓦数的电灯泡,而且这下还膈应了自己。不过原哥大概是抱着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同归于尽的想法?
孟从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她下意识地抽回手,结果一下没抽回来。
景仪定了定,松开她的手,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温香软玉、玉指纤纤,美人连手都好看。
他淡然得很,孟从雪本来还想闹闹他。
但他太过从容,她也就忘了想说什么来着。
况且,此刻实在是没得心情。
“他刚刚是不是提到了孟从源……?”孟从雪突然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很复杂地说道:“他怎么了吗?”
原竹试图用眼神杀死景仪的动作都停止了。
景仪的冷笑都收敛了。
包厢里安静了足足有三分钟。
孟从雪看了看景仪,又去看原竹。
景仪低头翻菜单,原竹更是直接摸这个杯子开始欣赏纹路——尽管这就是个破瓷杯子,但他愣是拿出了钻研古董的劲儿。
再看景仪,孟从雪都不怀疑他这股认真劲能把菜单背下来了。
两人同时开始装傻。
孟从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有些着急:“他……我是说我哥,他怎么了吗?”
原竹和景仪视线对接了一会,他们难得如此意见一致,而且丝毫没有火.药味。
原竹:“没怎么。”
景仪:“没怎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孟从雪睁大了眼睛,她充满了疑惑。
原竹心想,景仪这个憨憨,不是应该他来编吗?!
他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
万一从雪不信他呢。
殊不知景仪也瞥了他一眼,这傻x怎么没有编个理由出来,他老婆怎么会信。
景先生是这么想的,原竹扯谎的次数实在太多,被发现了一次有什么大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在老婆那里的形象不能垮。
两人各怀鬼胎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想做那个骗子。
结果漏洞百出。
粉饰太平都不会。
两人鄙夷的视线又撞到了一块儿,堪称是默契十足。
孟从雪微微蹙起眉头:“你们不告诉我?”
她幽幽地说:“那我就自己打电话去问孟从源。”
原竹手一松,打碎了杯子。
他盯着地上的碎片沉默了几分钟,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景仪说:“我先回去了。”小助理又惊又喜的看向他,原竹没理他。
走之前,原竹望向她,“从雪……我觉得,做人还是要自私一点。”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如果你需要我,打我电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