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白也是幕后黑手之一,只是他自以为不知道一切的、单纯无辜的羔羊——阚青桐,其实是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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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师兄今夜便会有动作了……”湛兮点燃了蜡烛,驱散了这一室黑暗与阴霾。
‘重伤昏迷’的阚青桐嘴唇动了动,最后极为小声地问:“兄长,我可以说话么?”
湛兮被她给逗笑了:“现下无人,不必演戏。”
“呼~”阚青桐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天知道一回来就应付灵霄城城主府那些段位极高的医者,她顶着多大的压力。
她松了松筋骨,扭了扭脖子,感觉装昏迷僵硬了许久的身子也舒服了些,而后才问:“兄长,白日里的事情如何了?还有,那只小畜生呢?”
“当日的魔族,经历一场恶战,终究被赶来的,包括灵霄城主在内的大能们,尽数诛杀殆尽,唯有一人逃脱了……就是你二师兄,天魔之子公西永嘉,此为良机,我已传青黛笺于阿娘,桐桐,你很快便能看到,我们阿娘君临天下的模样了。”
阚青桐闻言,笑容缓缓拉大,似乎是脑海里已经构想出了她想要见到的模样,她“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湛兮轻笑:“你的二师兄,恐怕要跌落尘埃了,由他去吧,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日子,他也该体会体会。”
下一次他出现在你面前,就是魔族领地尽数归入太阿城的时候!
“至于赤狐,见你重伤归来,便消失不见了,兴许是去找你二师兄寻仇去了,至多不过两三日回来,你不必担忧会影响我等的计划,”顿了一顿,湛兮好笑道,“你平日里待它恶劣,它却倾心于你,待它回来,很可能会是重伤状态,只不过,这会是一场苦肉计。”
阚青桐厌恶的眼神丝毫不曾遮掩:“这些妖族也好,魔族也好,心意比我脚边尘埃尚且不如!倘若真心爱慕一人,又岂会在她重伤昏迷之际,不去救治她,心疼她,照顾她,反而率先跑去寻仇呢?”
湛兮叹息一声,道:“桐桐啊,你钻牛角尖了,它或许是因为知晓我在,才放心去寻仇,为兄不是要替它说好话,只是想你有朝一日,能真正地脱离这摊沼泽,不再为它思维偏激。”
阚青桐抿了抿唇,忽然一声噼啪声,回头,原来是一只飞蛾扑向了烛火,她缓了缓,道:“兄长,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
“是的,你确实是好多了。”湛兮看向她眉心那勾勒得风华尽显的莲花,以及她不曾摘下来过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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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本来是在闲谈,气氛非常不错,湛兮忽然来了一句:“躺下!”
阚青桐闻声而动,瞬间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马上闭上了眼睛,眉头轻轻皱起,脸色惨白,此番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木迎风匆忙赶到的时候,就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心爱的女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至极,嘴唇泛紫,而她的兄长则坐在床边,一脸忧伤地握着她的手。
“桐桐!”喊出了一声后,木迎风才惊觉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失态。
湛兮闻声看过来,“嘘”了一声,似乎不打算计较对方刚刚失控的行为。
木迎风恍然,伸手捂住了胸口,他只觉得里头那颗跳动的心脏,如今一扯一扯地疼。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了过来,疾步走来,轻声问道:“清竹公子,桐桐如何了?”
万事如过往云烟,从不入心,心如止水,无波无澜的迎风楼主,何尝有过这般时候?衣襟对得不整齐,有几缕发丝没有冠好,脸色难看,不复曾经的谈笑自若。
“已有医者前来看过,她无事,现下只是睡着了。”
听闻她无事,木迎风一颗心终于如大石头落地了一般,他神色也缓缓平静了下来,曾经那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又回来了。
“清竹公子,我可否……为桐桐把脉?”
湛兮看了他一眼,随手拿出一块丝巾盖在阚青桐的手腕上,道:“请。”
木迎风抿了抿唇,为阚青桐号脉,虽不是主修医理,然而木迎风的医术同样不容小觑,他认真细致地感受了许久,才终于放下心来。
阚青桐确实身受重伤,但是救治及时且得当,如今已然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身体恢复需要一段时日,恐怕灵修少年大会她是无法参加了,更让他担忧的是桐桐的心伤,被自己信任的二师兄所伤,她恐怕很难才能从其中走出来。
“这是风凝露、凝神丹,”木迎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交给了湛兮,“桐桐胳膊上的伤,就擦点冰肌胶吧。”
湛兮接过,挑眉,可以嘛,很大方啊,如此贵重的东西,说给就给,丝毫不曾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