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昔抬手拦住太子,还故意笑着出言挑衅道:“如今时间还早,胜负也没能分出来。殿下若是走了,这彩头臣独自决定给谁,那好像都有些有失公平了吧?”
对于他的挑衅,金阙如倒是没有多大反应,甚至还拍手唤来了拿着托盘的侍从。
他拉开托盘上的红布,拿起那盒据说是价值千金的胭脂递与秦宿昔,然后反将一军道:“不必了!我觉得丞相答的就极为不错,这彩头……理当是丞相的。”
秦宿昔:???
他要这玩意儿干啥?
说完后,金阙如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反应,便已经推开秦宿昔拦着自己的手,冷脸离开了现场。
李朝如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喃喃自语道:“会不会是我们戏演的不够啊……你说他怎么没反应呢?”
秦宿昔:……
这还叫没反应?
你还希望人家怎样?当场自爆吗?
诗会举行到一半儿,太子半路溜了不说,还把彩头丢给秦宿昔这么一个大男人,他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那胭脂是金枝坊今年新产的,名唤‘玉叶’,卖的极贵不说,一年还只产的出二十盒来。不过香气倒是很足,秦宿昔才拿在手上没一会儿,就沾了一身的脂粉香。
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拿着也没用啊!
他问李朝如要不要,可李朝如说她从不用胭脂。于是,秦宿昔便只能将这胭脂重新当作彩头又抛出去,然后重新制定了游戏规则。
就让那些名媛小姐们自己个儿玩去吧!至少把该有的过场给走完了,自己也算是给了老皇帝一个交代出来。
而太子走后,李朝如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她也不去和那些小姐们一块儿玩儿,而是默默将自己的桌子拖回原位,一个人坐那儿发呆。
秦宿昔调侃她说:“怎么,之前不是还抓着花球不松手,急着表现表现的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过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朝如痴痴笑了笑。
她转头问秦宿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抓着花球不松手吗?”
“还能是因为什么?”
秦宿昔摇头笑道:“不就是想在你太子哥哥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呗。”
“是也不是。”
盯着最上首的那个位置,李朝如笑着回忆道:“其实,我从前并不喜诗词歌赋。相反,我更想做一个四处游历的侠客,或是游医。”
“但是因为他坐在那儿。所以,旁边的那个位置我一坐,便陪他一起坐了十多年……”
作者有话说
其实俺挺喜欢薛涛的,一个浪漫主义女诗人。不过现在这个时代,现实的让人很难做到浪漫鸭,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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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茶
记得那时,元皇后刚离世不久,金阙如又将自己关在长乐宫的祠堂里,整整三月闭门不出。
可等他再将自己放出来的那一日,却是出现在了宫外的白霜园里。
只因元皇后曾时常在金阙如耳边说,说她年轻时,与别家小姐一同聚在此处举办诗会,玩儿闹的那些岁月。
只可惜她入了这深宫大院,便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金阙如白日便静默的坐在白霜园里最高的位置上。听堂下熟悉或是陌生的人,说着他能听懂或是听不懂的话。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又跪在皇后娘娘的牌位前,将白日里发生过的事情都一一复述。
而那时,李朝如便已经坐在了他右手边的那个位置。
或许是从那时,又或是更早些的时候,她便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我曾经,也作不出诗来,也害怕花球会传到自己的手里边儿。”
李朝如垂眸笑说:“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他第一次将花球丢到我手里时的样子。”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接住的不是花球,而是他朝我丢过来的绣球。”
就好像只要接住了那只球,那个人就会像花球一样,就此停留在她的身边。
而他们,也能永远在一起一样……
“所以说,自打本小姐接住花球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把它给丢出去。更不要说是,看着他将花球球传给别人。”
“就算是答不上、作不出,我也要抱着那只球不撒手!”
说话时,李朝如底气足的都有些像极了山里边儿强抢‘压寨夫人’的山大王。言语中,满是:就算是她暂时还得不到,那也不能便宜别人的意味!
可其实她眼里,更多的却还是迷惘。
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好在伤感并没有持续多久,而她也不是个需要秦宿昔安慰的小姑娘。因为,她本就一直是个会自己发光发热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