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啊，用不了多久姜棠就要像狗一样又爬回来了。
和王文兴相比，身为姜棠前助理的陶雁此刻面色微微有些泛白。她紧张地握着双手，修剪圆润的指甲依旧嵌入掌心之中，刺疼激得脑子微微清醒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手臂上的青紫伤痕，回想起刚进屋时姜棠瞥自己的一眼，愈发心虚。
好半晌，她才断断续续的小声问王文兴 ：“王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姜棠他……”
王文兴瞥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顿时了然。
他扬了扬手，嘴角带着笑，“小陶啊，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我今天呢，也浪费一点时间跟你好好讲一讲咱们这个圈子。在这里，有钱有权的是大爷，童少想要搞死姜棠这种那个小喽啰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况童少也给了姜棠其他的选择，奈何姜棠自己作不要啊。”
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正好我收了个新人，到时候你去当他助理就行了。”
陶雁抬起头和王文兴对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王文兴的话没说错，是姜棠自己硬气地想和童少作对，而他们这群人自然得听老板的。老板想干什么，他们只能配合不是吗？
手指蹭了蹭手臂上的青紫痕迹，指腹上落下一点颜色，陶雁缓缓吸了一口气。
…
黑色的宾利停在白江公寓前。这里是燕时的一处房产。燕时在得知姜棠要来京市时便让人提前收拾好了，尽管以姜棠的意思是打算在附近酒店住一晚。
客厅内，男人坐在沙发上，目光冷得如同万里冰原，身边尽是冰渣子。沈林站在一旁连呼吸的声音都竭力放轻缓，跟在燕时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他的记忆里几乎没出现过对方这么生气的模样。
尤其是燕时昏迷醒来。
以往冰冷的模样有了些许改变，他变得温和了许多，和姜棠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带着笑容，看上去仿佛毫无杀伤力。
但今天一看，沈林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燕时只不过是变得更会伪装、更加深不可测了而已。
寂静之中，姜棠从挎包里掏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给他，安抚道：“别生气呀，虽然我算不了自己，不过我能算到童峰磊一周之内必凉，我们等一等就好了。”
看着白皙掌心里安静地放着的棒棒糖，燕时没有拒绝姜棠的好意。他将包装拆开，却像之前塞到了姜棠的嘴里。手掌落在姜棠柔软的头发上，他轻轻笑了一声，“不一样。”
姜棠疑惑地看他。
燕时轻声道：“我就是很生气。”
他捧在手心里的少年，不该被如此对待。
相信不止是他，姜游也是一样的想法。
“等一等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我一刻都不想等。”他揉了揉姜棠的小脑袋，眼底是深邃的光，“我不喜欢那些脏东西带上你的名字。”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
燕时偏头看了一眼沈林，声音冷淡的吩咐：“去查一查万阳娱乐这个公司，还有童峰磊。”
童峰磊这些年愈发嚣张，他还真不信这人没做过过线的事情。
姜棠想了想，也道：“沈哥，你可以直接从童峰磊的前任身上下手，她们知道的事情应当很多。哦对了，顺便去找一下童峰磊的母亲，她知道得也不少。”
沈林：“……”
姜棠这操作，跟开挂有什么区别！
沈林按照姜棠所说先去查了查童峰磊的老妈，这一查还真是查出点豪门辛秘来。童峰磊的老妈以前也是个豪门千金，和童峰磊的老爸童昆是自幼订婚。不过随着童母家里破产，童母自觉和童昆离婚，随后童昆又转头娶了一个女人。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是童母在离婚以后便不见踪影，沈林查了半天才知道对方躲到偏远地方的小镇上去，甚至改了姓名。
大部分人包括童家人都认为童母早已不在了。
除此之外沈林又调查了童峰磊为人，童峰磊这些年干得混账事不少，和一干狐朋狗友喝到烂醉在大马路上飙车，甚至还撞死过人，但这些都被童昆用钱解决了。
看着手中厚厚一叠资料，沈林沉默无言地抬了抬眼镜。正欲将这些资料交给燕时的时候，他收到了邱明初的一条信息：在查万阳娱乐？要不要我送你一点礼物？
沈林挑眉。
惹谁不好惹姜棠。
…
姜棠在短短一个下午内接到了好些人的电话，其中还在京市影视城的李洪生等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姜棠细细与他们解释了一番，多的也不说只是让他们放宽心。
而后姜游又拨了视频电话过来。
姜影帝和闻钰坐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