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琢表面上是个纨绔,可一个纨绔在盛京纵横了十几年,手上却干干净净的让人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就足以说明这个纨绔不简单。
闵思琢趴是比谁都清楚,娶贾姝这事,表面上对闵家有益,可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一道催命符。
不然,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跑路了。
贾甄甄眯着眼睛看向甄让:“哎,我总觉得你……”
“吃过饭带你出门看热闹去不去?”甄让截断贾甄甄的话。
贾甄甄这人最喜欢热闹,瞬间忘了刚才的事情,“去去去去。”
说着,急急忙忙从床上来就要梳洗。
走了几步,又猛的想起来。
甄让最烦逛街和去人多的地方,她不信,他会主动带自己出门去看热闹。
贾甄甄半信半疑看着甄让:“看什么热闹?”
“去了你就知道。”甄让故意卖了个关子。草草吃过早饭, 贾甄甄就和甄让出门了。
马车驶过永宁路,就看到街上的人一窝蜂朝前涌。
贾甄甄瞬间就坐不住了。
拎着裙子刚下马车,就撞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争先恐后朝前跑。
贾甄甄迅速扭头,八卦道:“哎, 老伯,前面是有人在撒钱吗?!”
“不是撒钱,但也跟撒钱差不多了!金小姐在抛绣球招亲嘞!”
发须皆白老人麻利的将菜篓一背,杵着拐杖朝前走时, 还不忘扭头问甄让,“年轻人,你不去?”
“在下已娶了妻。”甄让护着贾甄甄, 怕她被人挤到。
那老人不怀好意笑笑:“小老儿的孙子都跟你一般大了, 不也照样去凑热闹吗?要是能抢到绣球,余生就衣食无忧啦!”
看着那个老人杵着拐杖一瘸一拐朝前蹦,贾甄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艰难扭头看着甄让,“他刚才说的金小姐不会是……”
“金宴盏今日在如意楼招亲,不论贫富贵贱, 不论年龄,只要抢到绣球她就嫁。”
贾甄甄:“!!!”
才几天没见, 金宴盏究竟是遭受了什么?!
她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作践嫁出去?!
金宴竹都不拦一下的吗?!
贾甄甄风风火火赶到如意楼时,底下的人跟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齐齐不动了。
嗯?!
刚才大家不都挺积极的吗?现在怎么……
贾甄甄一头雾水要朝前走时,甄让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指了指旁侧。
贾甄甄偏头,就看到一只稳健有力的大手举起绣球。
看清楚那人是谁时,贾甄甄脸瞬间黑了。
坐在高楼上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的金宴盏, 脸上的笑也蓦的一僵。
那手的主人,仰头看着高楼之上的金宴盏,缓缓笑道:“在下拿到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忘了说,狗和傅子垣抢到,都不算!”
底下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贾甄甄:“!!!”
傅子垣已经习惯金宴盏的冷言冷语了,抱着绣球,长身玉立站着,笑道:“金小姐是在歧视在下?”
“傅将军误会了,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傅这个姓而已,听着就很凉薄。”
底下众人:“……”
“哎,甄让,我怎么觉得阿盏跟傅子垣怪怪的?”见状,甄甄又不着急上前了。
甄让陪她在一旁看热闹,面不改色道:“哦,上次御审的时候,傅子垣一直死咬金宴盏是凶手。”
其实甄让骨子里也是睚眦必报的人,上次那一箭,他一直替傅子垣记着。
“那他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敢来抢绣球?!”
贾甄甄瞬间怒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金宴盏却开口了。
“傅将军,麻烦你让让,别挡了我的姻缘啊!”
说着,金宴盏又抱了一个绣球出来,站在楼上高声吆喝道,“来来来,都准备好啊!我要再扔一次了!”
抛绣球还能抛两次?!
底下众人惊呆了。
但看到绣球抛下来时,瞬间又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涌上去抢。
可绣球落到半空时,又被人抢先一步捞走了。
傅子垣左右手各抱一个绣球,轻飘飘落地。
金宴盏瞬间被气的脸色发白,一把抓起托盘里的绣球。
手刚举起来,一只大掌猛的攥住她的手腕。
金宴竹素来温和的脸上,难得有了怒气,“还没闹够吗?”
“谁说我闹了,我……”
金宴盏撑着脖子想辩解,但对上金宴竹的眼睛,又瞬间败下阵来。
冷哼一声,将绣球扔回托盘里,一脸怒气进去了。
金宴竹抬手摁了摁眉心,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走到栏杆前,冲大家解释。
“今日舍妹身子不适,招亲之事来日再说,还望诸位海涵。”